上完了最后一节家教课,安宜廷退了她住的房子,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她坐上了回冀城的火车,手机关机,慢慢长途,她在火车上睡了20个小时。她没忘给江笛留一封信再走,不过她选择的是邮递的方式,等江笛收到信,她也离开了。
汇营南街,一转眼又是半年没回来了,竹韵琴行的牌子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是那四个大字,下面多了一排小字,"古筝、小提琴、架子鼓、吉他,包教包会"。以前这里只有母亲一个教钢琴的老师,现在又新开办了很多种乐器。看来这一家三口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安宜廷站在琴行的门口,曾经这里是富贵人家才买的起的地段,随着新城区的建设,现在也变成了没落贵族的落脚处。
"姐姐回来了。"清脆的叫声,是江芒。弟弟已经7岁了,马上要上小学了,比起过年时,他又长高了不少。他抱着个小篮球,跟小伙伴们告别,然后走到安宜廷旁边,像个小大人似的,"姐姐,你头发又短了。"看见他用脏兮兮的小手往脸上抹汗,安宜廷忍不住笑了。拿出使劲蹲下帮弟弟擦脸擦手。"姐姐短发好看不?"
"好看!"江芒爽快的回答。其实弟弟刚出生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家伙。分走了她的母爱,比她幸福的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嫉妒他。但慢慢的,她越来越喜欢弟弟,虽然表面上还是冷冷的对待,但她知道了血浓于水的概念。江笛跟江叔叔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无论怎么恨,血缘是抹不掉的。
安宜廷进门时张竹韵正在上琴课,孩子们的假期正是她忙的时候,每天都排满了课,看见女儿回来了,她兴奋的跑出来,"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回来了。"
"嗯,想家了。"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有些吃惊,想家?这可不符合她高冷的气质啊。安宜廷清了清嗓,没理会一脸惊喜的母亲,又装做高冷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如果说她以前不想回家的第一个原因是恨母亲和江叔,第二个原因是觉得这个家里自己是多余的,那么第三个原因就是姥姥。一回来就会想到姥姥,上大二那年,姥姥突发心脏病去世,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没来得及抢救,姥姥就走了。她还在龙州,妈妈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就没告诉她,等到寒假回来的时候,她跑到姥姥的坟前大哭一场,打那以后,她有一年时间没跟母亲说过话。因为对她而言,姥姥就像母亲一样。
房间里一切的摆设都没变化,书桌干干静静,一尘不染。床底下满是回忆的盒子也还在原处,里面装着曾经给江笛写过但没邮走的信。虽然她离开龙州,但她没打算真的放弃江笛,因为爱他这个习惯已经跟随她太多年,戒不掉了。也许她的离开能暂时缓和他和江妈妈的关系,还能让他重新回到他的职场。而对于自己,两年的深造,回来就能配得上他了。
"姐姐,"是江芒在叫她,安宜廷放下行李,走到客厅。"姐姐,爸跟朋友去游泳了,不带我去,你陪我玩一会儿行吗,我都想你了。"江芒小时候就长得很招人喜欢,现在大一些了,更会撒娇了。安宜廷招架不住弟弟的软磨硬泡,只好妥协,"你想玩什么?"
"我想游泳。"
"这可不行,姐姐不会游泳。"安宜廷捏了捏弟弟软软的小脸,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小芒,姐姐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吧。"江芒高兴的点点头。
本来约好了方然一起去吃学校门口一家新开的烤肉,现在多了一个江芒小朋友。"你不是说假期不回来了吗?"方然边说边给小芒夹了一块刚烤好的香肠。
"就是想回来了。你去九寨沟玩的怎么样?"
"对了,给你带了纪念品。"方然拿出了给安宜廷的一个挂饰,还有给江芒的当地特色食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怎么把手机号给换了,以前那个号码一直不在服务区,难不成手机丢了?"
"手机没丢。"安宜廷看了看挂饰,是一个蜀绣的小福袋,红色的,看起来就很喜庆。"谢谢你的礼物,出去玩还想着我,感动死了。"
"安宜廷,"方然郑重其事的叫她的名字,"每次问到你不想说的话题你就打马虎眼,转移话题,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能轻易被你糊弄过去?快说,在龙州发生什么了?"
安宜廷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五花肉,没回答,但心里却在思考要不要说。
"你说咱们俩认识多少年了,四年多了,你家里的事我什么不知道啊,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知道唐心柳的事给你留下阴影了,你跟谁都不交心,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了,也该缓过来了,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方然把筷子一把撂在桌子上,吓的江芒把嘴里的香肠掉了出去,傻傻的看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两个姐姐。
气氛忽然冷了下来,连旁边要上菜的服务员都绕道走了。"我跟江笛不是表兄妹,是继兄妹。"安宜廷喝了一口果汁,平静的说。
方然瞪大了眼睛,指了指江芒,"那江笛和他是兄弟?"
江小芒抢先应答,"对啊,我爸说我的眼睛长得跟江笛小时候一模一样。"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学着父亲的话。其实,安宜廷也觉得江笛和江芒两兄弟蛮像的。
"然后呢,你继续说啊。"方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安宜廷的事,毕竟她很少主动提起。
"不说了,江小芒已经会学话了,能听懂我们说什么。"
"你该不会说你喜欢你上了你继兄吧。"
"肉都烤焦了,赶快吃。"安宜廷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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