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内，秦秋说完之后，揉揉苏志扬的小脑袋，露出了一抹笑容。
但眼眸中疲惫，格外明显。
转身离去后，一切归于尘埃，静得可怕。
在秦秋方才开口之际，李雪妍脑子中闪过了无数想法，只不过，却被她一一否决。
看着怀中有些迷茫的苏志扬，李雪妍浑身一软，放在苏志扬后劲上的手，无比冰冷。
怎么，自己成了这幅样子。
李雪妍挤出一抹笑意，亲了亲苏志扬。
“回家...”当两人离开，车站里恢复了热闹，各种昆虫，动物，再一次上演杀戮。
反观秦秋离开车站后，仿佛人间消失。
包括花小七在内，无人知道他的去向。
当晚，帝都。
一辆出租车上，司机满脸胡渣，狠狠吸了一口烟，粗狂道：“刚才我送了一个女人，和你是一样的表情。”
秦秋闭着双眼，仿佛自动过滤了这句话。
司机大叔干咳一声，又道：“年轻人啊，肝火旺，容易冲动，都是正常的，想我当年和我老婆，一天不吵架就难受，唉...”“话说，你不能两头顾，一个过来人给你的经验。”
“她虽然沉着脸，但眼泪哗哗流，我能看出来，她现在是真的喜欢你，你又何必不放手呢？”
司机唠叨道：“你要是想不明白，我给你个机会，一个月时间够了吧？
这段时间，随你怎么闹，特别是关于女人，她很合适，你得多上上心。”
“至于顶峰那边，我替你扛一个月。”
一根烟见底，司机也好像说完了。
终于，秦秋睁开眼眸，弹出一根香烟，递给司机道：“我还要杀很多人。”
“杀人无所谓，该杀则杀...你别扯开话题啊，我在和你说女人的事儿呢，我是过来人，你到时候肯定会后悔...”司机接过烟，点燃狠吸一口。
秦秋缓缓颔首，眸光深邃道：“我知道了。”
“行了行了，一百二，付钱。”
司机在路边停下。
......当出租车疾驰而去，秦秋站在一栋房子前，陷入了沉思之中。
屋内，灯光摇曳。
很淡。
淡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轻轻一推屋门，发出了一道很轻的声音。
门，开着。
来到卧室门前，秦秋眸光定住了。
蜡烛已经快燃尽，想必从她刚到便点上了。
压着脚步走到床边，蜡烛刚好熄灭，秦秋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感受到了一丝温热。
这一层黑暗，吹弹可破。
秦秋很疲惫，疲惫得卷缩着身体，沉默着。
“你...”唐芸沫根本没睡，欲言又止，咬牙道：“我...”“我累了。”
秦秋道。
一双温暖手臂，轻轻搂住秦秋臂膀，靠着他的背，如寒冬暖阳，但又遥不可及。
“秦秋。”
“嗯？”
“我们的日子，一开始就不能平静，对么？”
“是。”
“我也累了...”一夜无话。
而在李雪妍所在的公寓，欢声笑语，一直到很晚才结束。
这一晚，李雪妍亲手给苏志扬做了他爱吃的糕点，一起看了他喜欢看的动画片。
给他讲了许久的故事。
苏志扬给李雪妍画了一幅画，简单的一副场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他。
在山脚下，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拉着手追逐着...第二天一大早，李雪妍早早起床，为苏志扬准备了丰盛早餐，在他还没醒来之际，悄然离去。
临走前，不舍得亲吻了他的额头，将手机，放在了他枕头边上。
随即，目露决然，冷意泯然。
不知多久，帝都一处看守所，地下三层。
地面潮湿，阴冷，一股刺鼻的发霉味道，令人作呕。
李雪妍穿着一袭长裙，画着淡妆，戴着一顶帽子，看不清她的表情。
哒！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
李雪妍坐在凳子上，丝毫未动，直至脚步声在耳边停止，这才轻笑道：“你果然来了。”
“我知道，你会在此等我。”
秦秋开口。
“你为什么笃定，我会来？”
李雪妍侧目，眼眸在纱沿帽的遮掩下，看不清楚神色。
秦秋平静道：“你心软了。”
“我一个杀人女魔头，会心软？”
李雪妍笑了。
但很快，又露出一抹恨意，他一直都是这幅表情，仿佛看穿了一切。
让人可恨！可惜，当初在月亮湾看见苏志扬的第一眼，她便心软了。
若不然，不会是这种结果。
回想起与苏志扬的一幕幕，李雪妍失神恍惚，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恨的那个人。
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揭穿我。”
见秦秋闭口不谈，李雪妍站起身来，环视一周后，像是疯了一般笑道：“就在这里，是我下令重伤秦昊！”
“最终，他死在了这里！”
“而志扬，是他的儿子，你不认为，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李雪妍吼道。
听见此言，秦秋没有意外，平静开口：“你，还有要说？”
“我还说什么？”
李雪妍惨淡一笑，但又狠狠看着秦秋，道：“我只恨，我会心动，心动于志扬，也心动于你！”
“哪怕你正眼看我一眼也好！”
“呵呵，本来我也早就该死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雪妍闭上了眼眸，等着秦秋动手，她知道，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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