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浑身一颤,一股凉意从她的脚底窜起,然后将她浑身冻得冰凉。
“不能,二哥,不能!”
她拼命摇头。
“不不,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是叶于琛的妻子,不行的话,让他帮你,他每年缉毒,一定知道哪里有毒品,”凌柏凡抓住她的衣袖,双眼空洞无神地开口,“求求你......”
凌菲将下唇咬出血来,却还是摇头。
“一点点,就一点点。”
凌柏凡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微小的距离,“凌菲,二哥以前很疼你的,是不是?你也疼一疼二哥,好不好?”
“不好!”“我知道你能办到,你一定可以!”凌柏凡突然发狂,死命揪住凌菲的手臂,将她捏得生疼,“你不肯帮我,你也不要二哥了!是不是?是不是?!”
然后他从床上跌跌撞撞地起身,扑通跪倒在凌菲面前,“二哥求你了,只要给我一点点,你就还是二哥的好妹妹,好不好?”
凌菲拼命地别过脸,拼命地不去看凌柏凡,“很快就好了,二哥,快的话一个月。但是我觉得,只要你能坚持下来,我们三个星期也能搞定了。已经过了快三天了,是不是?你前两天表现都很好,都很好。我们继续,我们坚持!”
“我不......”
凌柏凡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将凌菲抓得更紧。
然后突然发了狂一样抓住眼前能抓住的所有东西,被子,枕头,甚至床头的台灯,直接往凌菲身上丢去,“不给我就别叫我二哥,给我滚!”
“二哥,我也求求你.....,你不为自己想,不为其他任何人想,都没有关系,但是妈呢?大哥已经去世了,你再这样,你让她怎么活?!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妈!”凌菲泣不成声,摇摇欲坠的身体暗示着她也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凌柏凡突然安静了下来。
然后朝墙角爬去,一边颤抖,一边打呵欠。
眼神再无焦距。
像根本看不到眼前的凌菲一样。
她知道,他又熬过去一次了。
很好。
凌菲心里拼命地暗示自己,再坚持几次,凌柏凡就会戒毒成功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捡起地上的被子,用尽量轻快的步调走到凌柏凡身边,为他盖上被子,柔声地道,“二哥,你先坐一会儿,等我炖好汤,拿进来给你喝。”
颤抖着地滴下的眼泪,成了这盅汤里唯一的佐料。
几乎是半哄着半强制,凌柏凡才将那小半碗汤喝完,然后又是和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此时,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
凌菲检查一遍所有的门窗,又关闭掉天然气和所有的电源之后,才将门反锁好,走出了惠民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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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尚品,迎接她的是一道从卧室门底透出来的,温暖的橘色灯光。
凌菲突然又想哭了。
天知道她多么想奔进卧室,奔进叶于琛怀里,把自己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悉数都告诉他,请求他的帮助,他的庇护。
那她就再也不用害怕心里那个因为恐惧而生成的黑洞,那个好像随时要将自己吞噬进去的黑洞了。
门突然被打开了。
他就那么长身玉立地,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发呆的她。
穿着睡衣,还是该死地成熟而迷人。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要不是想着她第一天去学校,他几乎又要以为她被人给掳走了。
凌菲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地弯腰,拿起自己的拖鞋换上,然后走到叶于琛面前,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很久没见到同学了,就聊得久了一点。”
原谅我,于琛。
原谅我对你撒谎了。
你有你想要保护的人,我也有我想要守护的人。
“唔——”,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脚,“先去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一直在等你回来。”
“好。”
她太累了。
或许泡个澡,就能驱散这一天噩梦一样的回忆。
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她走进浴室。
tuō_guāng衣服之后,任由自己沉入了那一池温水之中。
却忘了手上的伤口。
在没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她疼得嘶了一声。
连忙将手拿出水面,借着浴室的灯光,她这才将那排牙印看仔细。
凌柏凡咬得极深,像是最绝望的兽,发出最后最沉重的一击,以示对命运反抗,对生命最后的纪念。
经过一天的时间,牙印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发紫,周边的皮肤也红肿起来,红得发亮了。
将手摆成一个轻松的姿势,她终于得以将自己全部的身体,每一个毛孔,都浸泡在了水中。
那丝丝缕缕的温暖,也终于得以穿过她的肌肤,轻轻撩拨在她的骨头上,为她驱散了寒意。
“手怎么了?!”耳畔突然传来叶于琛询问的声音,他的手指已经随着他的询问,覆上了她的伤口。
“没什么,”凌菲有些心虚地看着浴缸中的自己。
“谁咬的?”
他突然十分在意起来,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某些初识情爱的小伙子那样急切,生怕从自己心爱的姑娘嘴里,听到残酷的答案。
凌菲一愣。
是啊,自己倒是忘了,这是齿痕。
她转头,对他尽量随意地一笑,“还不是熊晓壮吗?这么久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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