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落……”躺在床上的淙喧仍处在昏迷状态,嘴中念念有词,突然大叫着直起身来,倒把一旁的淮夕落吓了一跳。
她旁边还站着辉蒙和呼延朔林。
淙喧略动了动身体,刀伤忍是钻心的疼,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他疑惑地看着淮夕落,过了许久,才哑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辉蒙赶紧扶着他,将枕头放在他的身后,担忧地说道,“左贤王,您别乱动,连日的劳倦过度再加上刀口撕裂,才导致吐血昏迷,实在让辉蒙担心得紧。”
“我无碍,辉蒙,你将夕落送回中原。”才不过一日的光景,淙喧的身体已是一落千丈,嘴唇煞白,浑身没有气力。
“可……”辉蒙实在不想离开,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太乐观。
“快去。”淙喧淡淡地说道,闭起了眼,能在醒来之后再见她一面,也足矣。
“辉蒙,你去吧,我会照顾好淙喧。”
见呼延朔林也这么说,辉蒙只好奉命。
“淙喧,你好好保重,万不可再动到伤口。”
淙喧不忍再看她一眼,闭着眼重重地点点头,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直到听着她出门的声响,才慢慢地睁开眼,一动不动地望着。
呼延朔林见他如此,心中也不忍心,道,“淙喧,你若是能想通,便是对你和她都好。”
“朔林,有时候,我真想什么也不顾,带着她逃离这个纷扰的尘世……”淙喧一字一句地说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但是,打败我的,并不是什么身份,地位。而是,她的心,她的心里没有我,任凭我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是烦恼。”
呼延朔林拍拍他的肩膀,“淙喧,什么也不要想,好好养伤。单于已决定十五天之后,迎娶中原的公主。”说完走出了门外。
十五天……
淙喧倒在身后的枕头上,原以为今生我只会娶你一人,不曾想,我连自己的结发之妻,都无法决定。淙喧啊淙喧,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辉蒙同淮夕落一起出了大门,“烦请姑娘先在此稍候片刻,等我前去牵马车。”
“好。”淮夕落觉得眼皮微微有些泛乏,昨夜淙喧吐血晕倒,轰动了左贤王府中的一干侍卫和奴仆。府中各人私下里猜测着她同淙喧的关系,却不敢议论,知她是汉人,便渐渐对她起了恨意。直到昨晚,她出了淙喧房屋,淙喧立马病重。府中各人便对她恨之入骨,当夜,连淙喧的房门也不让她进。
倒是辉蒙见到她,感念她之前的救命之恩,才让她进了淙喧的屋里,一夜忙到天亮,还未合眼。
“姑娘,走吧。”辉蒙赶着马过来。
马车一路飞驰,很快驶离了街道,冲上了一片草地。
“辉蒙,淙喧病重,还劳烦你送我回去,真是抱歉。”
辉蒙低沉的声音响起,“姑娘哪里的话,这是左贤王的吩咐,属下哪能不从。”
淮夕落心中挂念着淙喧身上的伤势,同辉蒙随意地聊着,“辉蒙,淙喧他性子冲动,遇事鲁莽,怕是不好伺候吧。”
辉蒙一直心无旁骛地赶马,脸上的表情也不生动,便是她问一句,自己答一句,倒是不知不觉地聊了下去。
“也不尽然,左贤王其实心思缜密,遇事有条不紊。就算刀架在脖子上,眼也不会眨一下,所以才有特别多人崇敬左贤王。”
淮夕落笑了笑,这样的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淙喧么?“倒是没想到他会有那一面。”
“其实,看到左贤王同姑娘一起的时候,辉蒙才想不到左贤王会有那样的一面。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姑娘走后,左贤王日日都一个人出去看雪景……”突然感觉自己失言,赶紧说道,“是辉蒙多嘴,望姑娘见谅。”
“无妨,淙喧他日日都出去看雪景?”
辉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对。甚至连之前临时住的那处房屋,姑娘的房间也还是留着。左贤王无事的时候,便会去坐坐,有时甚至会失声地笑笑,不过一般都是久久的沉默。”
突然觉得心中某一处被剑瞬间击中,也许是因为淙喧的心情,同自己如出一辙……自己同淙喧真的很像,无论是性子还是品格。
“吁……”
辉蒙停下了马车,冲着她说道,“怕姑娘劳累,暂时先在此歇息片刻。”
“有劳。”淮夕落下了马车,辉蒙此人虽不善言辞也不喜跟人交流,倒是十分细心,不知是不是淙喧吩咐的。
此处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微微泛着点新绿,小草尚在抽芽,风轻云淡,倒是扫平了一些心中的烦闷。
淮夕落张开双臂,感受着草原上的微风和暖阳,十分惬意和煦。
回头一看,却正看都辉蒙坐在马车上,面带愁容,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辉蒙,你怎么了?”像辉蒙这般一贯正直忠义之人,任何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淮夕落以为他还在忧心淙喧,宽慰道,“若是你忧心淙喧,将我放在疆域有人的地方,我自然可以找路回去。”
辉蒙的眉一直舒展不开,他沉声说道,“有句话,辉蒙知道不当讲,但我想替左贤王问一问。姑娘,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未了的心愿?”淮夕落不解地摇摇头,说道,“一时倒也想不出有什么心愿,若真的要有,就惟愿我认识的人都能够健康安好。”
辉蒙听完,认真地点点头,“其实从私心来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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