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生显然已经料到了她的回答。
“很好,这件事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斯年。”
依照莫斯年的性格,要是知道他在插手,场面会变得很难堪。
林染抿了抿唇说:“你放心。”
又觉得自己可笑,她明明已经做好准备和他断了瓜葛,现在却不得不为了一笔钱,再去接近他……
莫庭生取出胸前口袋里的钢笔递过去,鼻腔里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哼笑,:“你十七岁就跟着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在床笫之事上,应该知道怎么应付莫斯年吧?”
她听得出莫庭生话里的鄙夷。
他要借她的肚子给莫家留个种,还要瞧不上她。
林染只当做没听见,抓起笔,在盖过章的合同上签字。将其中一份一卷,连同那张支票,一块收进包里,抽身而去。
香堂开设的地方虽然不偏,但位置绕。林染走了好一会儿才到马路边。
她拖着行李箱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盘算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五年的牢狱之灾,丧子之痛,出来后,又在莫斯年身上死过一遭。
这桩桩件件,一耳光接一耳光地把她打醒了。
她今后的路还很长,她要立足,要生存。
她得为自己铺路。
林染给江毓秀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钱已经凑齐了。
“这两千万不白给,你名下天河公司的股份,我要一半。”
她问过宋致远,江毓秀名下的天河公司,是林家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资产了。如果变现,市值能够补上林父两千万的亏空,显然,江毓秀并不乐意。
既然如此,她替她放点血。
此外,林染想当天河公司的大股东,还有个原因。
莫氏集团旗下的时装公司rg,在一个星期后,举办招标会。
而莫斯年会亲自坐镇。
有了天河公司股东这层身份,她再见他,勾他上个床都可以打着为了工作幌子。
而且一个星期后,正好是她的排卵期。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林染还联系了一个人,陪她演这出好戏。
这一个星期里,林染也没闲着,她废寝忘食的加班,修改招标合作案。
她不够了解市场,但她了解莫斯年,知道他讨厌华而不实的东西。而公司提供的这个方案正好踩了雷区。
招标会当天,林染特地穿了条红色修身短裙,精心打扮过,整个人容光焕发,艳光四射。
同去的小秘书晏城都看呆了:“老大,你这样……会不会太好看了点?”
他去过几次招标会,过分美丽的女人,在这种场合容易被人当花瓶。
“要的就是好看。”林染拨了拨头发,让他先进去,“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就来。”
转过角的窗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等她。
两人眼神一碰,心照不宣。
林染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他:“这次就拜托你了。”
男人横下心道:“人为财死,我豁出去了!”
这女人开的筹码太诱人,他是心甘情愿冒这个险。
刚说完,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在靠近,口里还喊着:“高经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入场了!”
“去吧。”
林染低声说完,目不斜视地从男人身旁走过,直接去了洗手间,慢条斯理地补妆。
四点开始的招标会,林染掐着时间,四点十五直奔三楼的招标现场。
满场寂静,只有主持人的声音隔着门透出来,正在介绍参加招标的公司。
林染屏息等着。
“下一位是天河公司,竞标者……”
她就在这个当口,推门而入。
“不好意思,我去了趟洗手间,来晚了。”这个出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而林染,精准无误地抬头,撞进对面董事席主位上,那双深邃清冷的黑眸里。
莫斯年一向有这个本事,无论在哪儿,他永远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能把周围所有人衬成庸众,黯淡无光。
林染当然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讶色。
她微微一笑,挺直背脊,冲四周礼貌性地欠了欠身,自我介绍:“我是天河公司的代表,林染。”字更¥新/速¥度最駃=0
说完,迈步走到晏城身旁的空位坐下。
满场的黑白灰里,她打眼至极,不仅是莫斯年,全场都记住了这个天河公司的代表。
她身后有人不屑地哼:“穿成这样来招标?鬼才信。”
“这么年轻能当代表?谁知道是怎么爬上去的。”
晏城有点恼火了:“胡说八道什……”
林染一把将他扯回座位:“不用管他们。”她眼睛始终盯着对面主位上,一袭深灰色西服的莫斯年,嫣红的唇角微扬,勾人的弧度,在若无其事地和他打招呼。
莫斯年淡薄如雾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点异样的情绪。
他当然认得她现在穿的这条裙子。
他亲自挑选,送给她的成人礼。
他替她穿上,也亲手替她脱下。让她彻彻底底的属于他。
这条红裙,在他眼里暗示意味太强了。
莫斯年抿了口手边咖啡,压下攒动的yù_wàng。
当初的林染自然也是美丽的,但到底太年轻,像含苞待放的玫瑰。
如今,她完全盛开了。
红裙勾勒出妖娆动人的曲线,偏偏她气质清冷干净,涂上最艳的口红,又仙又欲。还有种他没见过的野性。
天河公司的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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