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指着的丫头,正是蜜蜡!
蜜蜡虽是太后派来给段月使唤的丫鬟,可是,心思却在王妃那里,段月心知自己身边留着她也是个祸患,不如推她出去。
蜜蜡惊愕,没想到段月居然敢诬陷自己,不过也算是宫里的老人,她立刻辩解:“不是奴婢,奴婢从太后身边出来,最是守规矩,怎么会半夜还在外边游荡?”
这话直指段月,身为夫人,居然半夜在外游荡。
段月面不改色:“你可有证人?”
蜜蜡看了同为太后的侍女的珊瑚一眼,垂下头说:“没有。”
珊瑚也低低垂下头,昨晚蜜蜡是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决计不会为蜜蜡作证的。一面是一个侍女,一面是一个夫人,她两方都不想得罪,二者相较取其轻。比起得罪夫人,还是得罪女官比较轻。
蜜蜡也是知道的,索性没有说,她说:“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哪里都没有去。”
月华看了刘逸一眼。
刘逸说:“蜜蜡是宫里出来的人,本王也不能拂太后的面子。从今天起,你就迁到东边马厮去吧。”
蜜蜡谢恩。
马厮那里,乃是十二花之一牡丹所管之地,蜜蜡到了那里,想必日子不会太难过。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还有什么人,昨天半夜跑出来的?”刘逸问。
一个婆子站出来说:“昨晚我看到南苑的针线丫头阜草,”
阜草正是与段月通风报信之人,一听被人指出来,抖若筛糠,跪在地上。
“来人,把这丫头杖毙。”刘逸随口说,“不顾夜禁,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丫鬟抖若筛糠,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听得上下牙打颤之声,显得越发得让人惊惧。
月华端起茶盅,用调羹搅和了一下,呼噜噜地喝了一口。一时间,厅里只闻得她喝茶声。
那丫头被拖到外面,只听得沉闷的敲击声,如同打在米袋子上的声音,却不闻尖叫声,只一会儿,门外的张明远就来报:“回王爷王妃,人已经料理完了,再也不会多事了。”
月华轻叹了声:“我也不愿意这样。可规矩就是规矩,断断不可因为你一个人,送了阖府上下的性命。”
所有人齐齐跪下称是,只留的段月一个人站在这里,好不尴尬。
“你这个夫人,是本王封的。”刘逸说,“本王现在变夺了你的份位!”
段月咬唇,噗通跪了下来:“臣妾知错了知错了!”
“不论是为什么,总归是办了坏事。”月华说,“段姑娘就好好反省一下吧。你也还年轻,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我也不禁你足了。你姐姐这些日子只能卧床了,你多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刘逸说,“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什么将功折罪?花红这幅样子,哪里能生下孩子?哪里还会有功?段月在心中咆哮,可却也不得不往这个坑里跳。
送走了这么一大群人,月华和刘逸心里却不轻松。
“这事儿,要禀告太后吗?”月华问。她拿不准太后的意思。
“这种小事,就不要烦劳太后了。”刘逸说。
两个人这么说着,也知道,这种事再怎么捂着,太后也是会知道的。
只是,太后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水仙又煮了茶,端上来,茶粥里面没放糖,却有些甜,月华很是喜欢这个味道,张明远又端着一盘莲子红枣花生桂花糕上来了。
“我不爱吃这个。”刘逸把那点心推到月华面前:“你代劳吧。”
月华接过点心,却抿嘴一笑。
刘逸哪里不爱吃?新婚那时候,洞房里只有这个,刘逸吃的可欢了,差点把端坐在一边的月华饿死。
“外面的地刷干净了?”月华问。
“是。”张明远回答,“并未惹上红迹,依旧用姜水刷了辟邪。”
“我说怎么一股生姜味,还以为这点心用了新方子。”月华说,“我是不怕什么鬼啊神啊的,要是真有什么,让它们冲着我来,我到要看看,是什么魑魅魍魉在作怪!”
这话水仙和张明远都不敢接。刘逸说:“看你那个样子。”
月华三两口就把那点心吃了个干净。刘逸见她指尖还有些屑末,便掏出手绢为她擦拭干净。
月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水仙和张明远都没看她。
这事藏着掖着,终究还是被太后知道了。有命妇进宫,陪太后说话的时候,告诉了太后。
太后面上不显,依旧笑意盈盈,心下却厌恶起了这个多嘴的女人,等人走后,大发雷霆,一定要废掉月华。
“太后息怒。”婉儿说着,呼啦啦一群宫女跪下来。
“你闭嘴!”太后说,“哀家知道你一直在为她说好话!”
“太后娘娘,现下不过是个传言,若是您真的废掉了靖南王府,就是坐实了这个流言。到那时,靖南王爷的脸面将要置于何地呢?”婉儿苦苦劝着。
“他当年敢娶月华,现在就得给哀家受着!”太后毫不留情地说。
“太后……”婉儿说,“太后想想,赵家和王爷,本是同舟人。若是让两家出了嫌隙,给了外人可乘之机,那可怎么好?”
太后冷静下来。
一手是她的宝贝孙子,一手是她的母家。哪头都舍不掉。太后虽被劝着,却也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月华,便让人盯着她,在佛堂抄经,每日抄满两个时辰才准歇息。
五月。
年华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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