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这次真是病去如抽丝,药是一天三顿地喝,身子却不见好。王府的大夫诊治之后,月华这身子骨,得长养着,不能劳神,才能略略好些。至少养上几年。
刘逸干脆帮她请了长假,几个月都不用上朝了。这让刘逸十分羡慕。刘逸就因为不想上朝,装病过好多次。
等于说,月华又开始在王府隐居起来。
加上之前,太后有月华被禁足的懿旨,京中很多人都在猜测,月华是不是被变相软禁了。
所以才有了如夫人重掌王府内政的谣言。
袁勋在禁卫军营,听到部下说这个传言,发出了一声嗤笑:“你们还没见风就是雨的,也太不经事了。我可是亲眼看见,太医日日从宫里出来,往靖南王府上走。若是太后和靖南王真的想让她死,何必多此一举?”
这话说的,有些牵强,袁勋自己都不太信。
“我记得头儿和那靖南王妃有些交情。”一个士兵说,“反正她正在病中,头儿干脆去看看好了,也能给我们带个准话。”
袁勋在几人的怂恿之下,递了拜帖,想见王妃一眼。
门房把拜帖交给崔之浊崔大总管,崔之浊扫了眼,给了水仙。
水仙问月华:“袁勋前来探病。”
月华正在看布阵图,懒得理她:“不见。”
“这不太好吧……”水仙说,“袁勋和咱们交好,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你忘了我还在禁足中?我见才是不好!”月华说,“你亲自去见他,就说我病的下不了床,男女大防,别让人传了闲话。”
水仙应是,然后就出去了。
袁勋一直在靖南王府的侧门前面等着,过了不久,就看到水仙出来了。
袁勋心知,今天是见不到月华了。
要是月华宣他,随便派个丫鬟来就行,不用特地让水仙过来。
水仙对他行了个礼:“袁大人好。”
袁勋急切地问:“王妃的病怎么样了?听说很严重。”
水仙笑着说:“是很严重,躺在床上,都起不来,成了药罐子了。”
袁勋立刻放心了,水仙说的严重无比,不过是夸大其词。月华病的不重,要不然水仙不可能还笑得出来。
袁勋回到军营里,怂恿他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怎么样了?”
“病得很重,床都下不来,不过也不是没救了。”袁勋说。
几个人唏嘘了几下,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事,最多成为酒后的谈资罢了。
下了晚,刘逸又来到了牡丹阁,牡丹阁的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了。水仙去大厨房领晚膳去了,白菀行了礼后说王妃在屋里。
刘逸进屋,月华正立在桌边。桌子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只有一张大大的图纸。刘逸一看,不是晋阳的地图么?
刘逸坐屋子里半天,月华愣是没看到。直到水仙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夫人,用晚膳了。”
月华一回头,猛然看见刘逸,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来和你一起吃顿饭。”
“跑那么远就为吃顿饭?”月华有点儿不可思议,她不信刘逸没有别的事。
刘逸只好说:“听说今天袁勋来探病来了。”
月华点头:“不过我没见他。”
刘逸挺满意这个答案。两个人到了外间,水仙已经把菜都布好了。刘逸没说今晚要来,东西准备不多,八菜一汤,挺简单的。
“昨晚那顿吃的胃疼,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好点。”刘逸假装自言自语地说。
月华哼了一声。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刘逸可是抓紧时间和自家王妃交流,反正靖南王府的规矩早就一点儿不剩了:“今天我听到一个好玩的事,听说你下不了床了?”
月华抹了嘴站起来:“恕我病的下不了床,水仙,扶我到床上躺着去。晚膳用不了了,你去端给下面人分了吧。”她晚膳本就吃的不多,多半是意思意思,刘逸要在这用膳,她才陪着的。
水仙偷笑,刘逸瞠目结舌。白菀过来撤盘子,刘逸急忙护住:“不给撤不给撤!本王还没吃完呢!”
月华没理他,径自回了里屋。小丫鬟们可不敢和刘逸抢饭食,等靖南王用完再收的盘子。
刘逸去了里屋,月华还是站在桌子前。
“你今天坐在家里看了一天布阵图?”刘逸难以置信,他沐休一定会出去,品酒赏花之类。
以前的月华一直很忙,好像从来没有时间停下来似的,现在一下子闲了下来,月华挺不习惯,还是在用脑子。
“我一步也没离开这个屋子。”月华不想理他,可又被烦的半死。
“干嘛不做一点很有意思的事?”
“我觉得这样就很有意思了。”月华很淡定地翻页,校对另一本文献。
“明天要去东市吗?”刘逸说,“我记得女人们都喜欢买东西。”
月华头也不抬,不为所动:“我现在正在禁足中。”
一句话,刘逸后面准备的所有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闷闷地说:“你病这么久,都没见的宫里的大长秋派人来看你。”
连袁勋都来看月华了,宫里的大长秋没道理不知道这事。
大长秋一时还拿不准到底怎么办。她是很想来看月华没错,可月华是戴罪之身,太后罚禁足,不知她这一探望一赏赐,太后那里又想着法儿惩治月华,于是这事一直拖到袁勋看过月华、又造谣出那么一大段为止。
“你少挑拨我和大长秋的关系。”月华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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