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德听罢不禁心中一惊!心说:“嗯?原来这穆隆竟是穆大人的亲侄儿啊。如果是真的?嗬!这可太好了!我与他结拜这可真是天意呀!可惜我现在不能将穆大人委屈的冤案道明,是啊,我绝不能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
穆隆将杯中酒喝光见邢德也将酒喝了,便将酒筛满杯道:“大哥有所不知,谁不知我二叔是多么效忠皇上,可到头来就是这愚忠的大臣还不照样差一点掉脑袋没了,被革职充军发配。天哪!我二叔等八大臣都是大清国响当当的人物,你说怎么一夜间从天堂到地狱?现在妖后鬼子六掌权我哪有希望……奕詝他娘的也真不是个东西!他竟敢违背祖训,把那么重要的国家大权交给野心勃勃的奸妃手里。”
邢德听着佯装惊恐道:“哎?贤弟,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啊!这话可不能乱讲呀!”
“什么他娘的国事!唉,大哥你不在官场不知,如今……”
他伸出一个手指头向上边指了指,低头将脑袋凑近邢德悄声道:“怕是这大清国气数尽了。朝廷那些大员最他娘的操蛋!兄弟根本没瞧得起他们。瞧他们个个那个熊样,哪个不像条狗似的对上阿谀奉承见风使舵,虚言假套;他们对下面那能耐可大了,阴阳怪气,吆五喝六,耀武扬……”
“唉,兄弟,你想想?历朝历代官员不都是那副德性嘛,你又何必生气。”
“大哥有所不知,那些官员一到下边得好酒好菜侍候着不算,临走还要大捞一把。他娘的我从来就不信那个邪!这不,我不信邪,我这一辈子就完了。唉,现如今这下边谁管谁呀!一个个都在为自个儿一亩三分地盘算着捞金抢银。”
穆隆边说边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眼注视着天棚顶绝望道“大哥,兄弟不怕你讥笑,现如今兄弟只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吃等死罢了。唉,有什么办法?英雄无用武之地呀!”
“噢?怎么?如果你能保这一方平安,那朝廷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唉,看来大哥对官场太不了解了,官场那可不是你能保一方平安就能有作为的。关键是银子!就是牛二有银子也能当高官。唉,想我穆隆是满洲正白旗子弟……”
邢德插话道:“贤弟是纯正白旗人?”
“是啊!纯正白旗后人!”
邢德听罢心说:“嗯?穆大人是满洲正白旗子人,看来他真是穆大人的侄儿。”于是道“哦,贤弟接着说。”
“虽然某家一口板门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是满洲一员猛将,然而却跟着叔父受牵连遭排挤由从三品游击将军被他们找茬降职到从六品小营千总,放到这边关小巡查营中虚度年华。唉,兄弟这一生算是拉倒了。兄弟想,算了吧,也别生气了,生气也没用!我他娘的何不来个破罐子破摔!吃喝玩乐、浑浑噩噩图个快活!”
“哎?兄弟,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那有什么办法!你说我赶上这么个倒霉的年代,再有能耐又能怎样?我……”
此时穆隆激动得无法自已禁不住潸然泪下“大哥,兄弟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毫无法子啊!眼瞅着这大清国堕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说我能怎样?除了这么自暴自弃随波逐流,我是毫无办法呀,呜呜呜呜……”
或许是高度老白干的强烈刺激,穆隆说着说着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恸起来。他这
一哭不要紧,竟将原本一直心态平静的邢德的悲酸往事勾引出来,心说:“唉,一想起邢某在尚书府那十几年光景,那是前呼后拥,说一不二,何等威风!即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肃大人,对邢某也敬佩客气三分……而现如今,一夜间落了个不得不改性换名,苟且偷生的地步。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尾的凤凰不如鸡呀。想那辛酉事变肃大人冤死,我一家乞丐般落荒而逃的狼狈像。尤其当初满口应承肃大人那桩大事至今也没个着落,却不得不在这里强打精神陪人闲聊……”
他想着想着控制不住憋屈已久的热泪流淌……
穆隆正悲伤至极突然看到他也在悲泣,惊疑地止住了哭泣,边擦眼泪边疑惑不解注视他:“大哥!你,你这是?你为何如此伤心?莫非……”
邢德听罢不由得为之一惊,用袄袖子边擦眼泪边不知所措道:“唉……兄弟,叫你这么一哭倒把我的万千伤心事勾引出来。”
穆隆惊奇地望着他:“噢?大哥还有万千伤心事?”
“兄弟有所不知,愚兄受到的精神打击是贤弟无法想象的。朝廷连年丧权辱国割地赔款,官府腐败透顶,受害最大的是我们中原人哪!家父、师父、师叔等,都曾跟随林则徐林大人到广州禁烟先后都死于非命。家母、师娘等因终日悲伤相继离世,我一家又因突发天灾无家可归,穷要饭的一般沦落他乡。唉!想起这一连串的悲伤往事,你说,愚兄能不难过嘛。”
穆隆听罢惊叫道“呀,都怪兄弟在哥哥面前窝窝囊囊的伤感流泪,勾起哥哥万千悲伤之事。”
他抹了把脸摆摆手道:“唉,兄弟此言差矣!愚兄倒是十分感谢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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