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才一到钱湖分局就有人通知了钱湖分局局长蔡振农,于德敬赶出来的时候,傅国才正在和蔡振农说着话,他也不觉得时机不适合,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说道:“傅市长您怎么来了?欢迎欢迎。”
傅国才虽然只是副市长,可于德敬的称呼里省略了一个‘副’字,这就是说话的技巧了,只要领导高兴,他们就像方施法地去讨好,这也是为什么于德敬在分局里作为一个副局比正局蔡振农还要强势的原因,没办法,人家上面有人。
蔡振农是那种典型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当上这个分局局长还是时机使然。当年钱湖分局局长因为贪而下了台,上面一时找不到适合的人来顶替,就想着在下面找一个并无过失的人来代理。
结果一查档案,蔡振农当差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过不良记录,其中偶尔还立过几次功,从普通警员到队长,再到副局长,基本上是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
于是,蔡振农就这样被选为代理局长,没过多久就转正了。在体制内,凡是什么代局长,代市长,只要你在代理期间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基本上就意味着可以转正了。
蔡振农是那种情绪不会波动很大的人,安于现状,能升级自然好,不能升他也乐得在这个清水衙门每月拿着稳定工资,每天读读书,看看报什么的,根本不会刻意地去讨好巴结上级来获得升迁的机会。
所以,傅国才来的时候,他也只是基于礼貌地出来应酬一下,这也是为什么于德敬作为一个副局长,在局长和上级领导谈话的时候会随意过来插口。
蔡振农无欲无求,所以用不着去巴结讨好什么人,所有的东西都是按规矩来办,既不过分夸张,也不会说上级领导来了避而不见。
现在该打的招呼已经打完,加上于德敬一过来,他就有了退出的心思了,于是想傅国才说了一下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就让于德敬代理分局好好招待他。
对于蔡振农这个人,深城体制内的人基本都有所耳闻,所以傅国才也不觉得他这是在怠慢自己,再加上他来这里是要求他们放人的,蔡振农这样的人应该不好说话。于德敬就不同了,他是只要你撅起屁股就知道去拿草纸伺候着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你再多的言语。所以,傅国才随便应付了一句,让他去忙,然后将目光放在于德敬的身上。
“傅市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于德敬谄笑着请傅国才去自己的办公室。
他见傅国才今天只是一个人来,并没有其他人随行,所以,来这里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既然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那么肯定就是私事,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他亲临?
于德敬想到了杨宇的事,难道是傅少和他老爸说了?不可能啊,这样的小事情,傅少怎么可能和他老爸说起?
进了办公室,傅国才开门见山地说道:“德敬啊,你们这里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做杨宇的人啊?”
于德敬一愣,果然是为了这事,当即笑道:“是啊,杨宇涉嫌故意伤害罪,是我亲自带人去把他铐回来的。”这货故意突出两个重点,一是杨宇是自己亲自去抓的,二是他用了一个“铐”字,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不过他觉得傅国才此次来分局问起杨宇的事,肯定是要自己治他的罪的,所以才将自己说得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嗯,警察打击犯罪那是天职,可也不要冤枉了好人啊。”傅国才依然深沉地说着。
冤枉了好人?于德敬听了他这话后,一头雾水,他不是来要自己治杨宇的罪的么?听这口吻,貌似不太像啊。
“德敬愚钝,不知傅市长指的是……”于德敬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杨宇还是放了吧,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人家那是见义勇为,怎么就成了故意伤害了?”说这话的时候,傅国才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麻痹的,儿子把人弄进来,老子亲自来放人,这脸面,唉。
“不但要放了,像这样的好市民,应该给予表彰,你们不是在倡导促进警民合作吗?我看这就可以成为一个好的范例。”尽管心里把三元会恨得牙痒痒的,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都说什么什么影帝的表演功力好,要是国内的官员也能参加评选的话,我看奥斯卡光是发小金人都得赔死他!
本来季东来的意思只是让他亲自来放杨宇就行,并没有要求什么表彰什么典型什么的,不过傅国才做事向来都是有力使尽,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得尽善尽美,哪怕这件事他是被逼的。
既然这件事自己无法逃脱,那为什么不爽快点,做得好一点?这是他读书的时候悟出来的一个道理。他是一个善于观察和思考的人,上学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诸如同学之间相互借钱周转,或者帮忙打饭,打水之类的事情。
傅国才留意到,那些被问到借钱的人,或者被请求帮忙的人,往往极其不情愿地找一大堆理由来推三阻四,但因为是同学关系,又不好意思明着推搪,结果找了一大堆理由表示自己的不情愿之后,最后收尾的一句话还是答应下来了。
那时候傅国才就觉得他们相当的可笑,既然最后还是要答应,那前面那一大堆表示自己及其不愿意的话有什么用?只会让人家觉得你这个人真不好相处,日后轮到你找别人帮忙的时候,别人想起你曾经说的那些极其不情愿的话,自然也就起了怠慢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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