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昱祺也搞不懂云家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思索了一下,摇头道:“不清楚,不过今天晚上去看看那个刺客,兴许会得到一些线索。”
重涛站在窗边,看着在院子里做洒扫工作的小安,又问道:“我想知道小安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那个乞丐还能找到吗?不知道小安是不是朱家人,他配合那个乞丐的原因是什么呢?”
“原本我想直接问,但是怕打草惊蛇。如今我们有些被动了,这件事的水有些深,水面上看着平静,但是水面之下却波涛汹涌……”恒昱祺扶着他离开窗边,来到外面厅堂坐在椅子上。椅子旁边烧了个小炭盆,上面挂了一只小铜壶,正在烧水。
“饭要一口口吃,事情也要一件件做,莫要太心急。”
重涛笑道:“实在是疑问太多了,到也不是心急。”
从一起贡品被劫案牵扯出来五年前寺庙和尚被杀案,这寺庙的方丈居然与屠龙会遗孤有联系,那遗孤口中的大人却不知是谁。
一个朱家庄灭门案,也与贡品被劫和屠龙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只是所有人被杀也就罢了,可是最后却被火烧山庄焚了尸体,这就更加可疑。
云家的当家跟安城知府关系似乎很好,可是这关系如今看来却又十分微妙了。
“你有没有想过,云家与知府之间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好呢?如果是各取所需也自然平安无事,但是如今那云当家想借刺客之手把知府……”重涛做了个切的动作,“他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云当家会这样做?”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昨天事情发生之后,云当家各种指派,似乎并不需要知府同意就可以下达命令调控府兵,仿佛知府只是个傀儡。可是如果对方是傀儡,他为什么还想要借刀杀人?”
“我的澜澜就是聪慧,你已经把我在想的问题都说了出来。”恒昱祺拖了一把椅子坐到重涛身边,抬起修长的双脚搭在旁边的绣墩上,摆出慵懒舒适的姿势。
他十分自然的拉过重涛的手在自己掌心把玩,漫不经心道:“有的时候利益这两个字,可以解释一切看上去荒谬的事情。远的不说,就说昨天发生的这件事,你觉得是云当家想要借刀杀人,我却觉得很有可能是知府想要借这件事看云当家的忠诚度。自古民不与官斗,知府就算是傀儡,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还有京中的岳父坐镇,那就不可能是这么容易□□控的人。为了利益两虎相争,我倒是觉得那刺客十分委屈,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利益……”重涛咀嚼着这两个字。
恒昱祺的说法也十分正确,一个有背景有能力的知府怎么可能会甘心做一个傀儡?他与云当家之间必定会各种试探,寻找能让自己先发制人的契机。
“我还想到了一件事……既然那人都坐到知府的位置上了,京中也有关系,那么你觉得,他究竟还想不想往上爬?还有,你不要总是咬我手指头好不好!”重涛无奈了,他想抽回手,却被对方固执的拽着。
一只手就这么好玩?重涛莫名其妙。
“你也可以咬我的。”恒昱祺伸出自己的爪子,眼中带着期盼。
“能不能说正事?”重涛嫌弃脸看他。
恒昱祺收回爪子,耸了耸肩,“谁会不想往上爬,爬的越高,手中权利越多,能得到的利益自然也会越多。但是有的人有往上爬的能力和机会,可惜却被人拴住手脚,不得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你想,如果那知府是屠龙会培养出来的钉子,怎么可能会轻易把他放到别的地方呢?”
“一个向往高处爬,一个需要方便自己牵制的傀儡……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这两个人也挺有意思。”重涛忍不住笑出声。
“是,如果我们可以确定确实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只要打破他们其中的平衡点,看着他们内斗要比我们自己插手方便的多了。”
知府被刺是一件大事,如今全城戒严,知府衙门更是被盯得水泄不通,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所有人都惶惶不安的时候,恒昱祺只是安静的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带着他家师爷,在唐八的带领下,迅速来到城西一家书院里面。
穆松书院占地很大,前前后后按照年龄分出十几个学堂,全安城以及周围城镇的有钱人家几乎都把孩子送到这个书院里面来学习。
这个书院算是一个小型的安城未来势力缩影,但是却也游走在安城主要势力之外。
书院最里面有个院子,叫听涛阁。
因为靠山,山上松树竹林成片,听的则是风吹松叶竹枝的涛声,甚是风雅。
听涛阁院子里有一座假山,唐八停在假山前面,不知道扣动哪块石头,假山静悄悄的开出一条只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
重涛看着周围,黑乎乎的一片,那些白日里漂亮的景色楼台在暗夜之中仿佛是张牙舞爪的怪兽,让人无端的心情紧张起来。
唐八在前面领路,恒昱祺扶着重涛的腰,将他带进那条通道。假山上的暗门又合并了,通道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唐八掏出火折子一甩,火光亮了起来。他点燃原本就挂在墙上的火把擎在手中,低声道:“大人,重公子,请小心脚下。”
重涛不可思议道:“你们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个地方的?就在别人院子里?这样合适吗?”
恒昱祺笑道:“安城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皇家势力?只不过这几年安城表面上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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