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走到沈辛茉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以调侃的口吻道:“这么有气无力的,你去做贼了?”
“做贼反而还轻松一些,还不是因为……”沈辛茉趴在桌上,懒懒地将昨天到今天的事情简要地跟秦晔说了一遍,末了才抬起头看向秦晔,“我这算是为书局鞠躬尽瘁,殿下这个月是不是能多给我添一些月俸禄?”
“这还不是你自找的?不添。”
“哦。”沈辛茉默默垂下目光,继续低头趴在自己的手臂上。
而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秦晔,竟莫名觉得此时的她有几分类似在太阳下晒暖的猫儿,带着几分慵懒和温顺。不知怎么的,他此时竟有几分想要伸手去揉一揉她脑袋的冲动。
紧握了一下自己的手,秦晔转身踱了两步,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沈辛茉刚才一直垂眸发呆,并未注意到秦晔有什么异常。
“你已经拿到了沈尚书和何先生作的题跋了,为什么还非要李松亭的不可?有他们二人的就已经足够了。”秦晔复又转过身来,重新看向沈辛茉。
“多他一个,自然更好一些啊。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不管这本书刻印出来之后结果如何,至少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了,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这是为书局负责,为杨先生负责,也是为自己负责。
不知为什么,秦晔竟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旋即问沈辛茉,“那明天你还要继续?”
“嗯。”提起这个,沈辛茉更无奈了,“李公子约了我明天跟他一起去爬山。”她都开始怀疑这李松亭是不是整人有瘾了。
“行,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沈辛茉还来不及琢磨,秦晔就已经转身离去了。沈辛茉眼下也懒得去琢磨,明天自己可是要陪着李松亭去爬山啊,自己的脚也太可怜了,伤才刚刚好,就又要受累了。
这天晚上,李松亭难得地没有喝酒,早早地就上床休息了。但是睡到半梦半醒之间,却觉浑身凉飕飕的,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踏实,这么一番折腾,睡意渐渐消退,脑袋慢慢清醒,他不由得睁开眼睛,只见黑暗中果真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床前,在盯着自己看,他浑身汗毛直立,张口就欲喊出声来。但是在他出声之前,已经有一只手伸来,迅速地点住了他的哑穴,只见他干张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满眼惊恐地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这个人影。
而那人点住了他的穴道之后,却转身去点亮了桌台上的灯盏,房间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李松亭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感觉背后一阵冰冷,方才真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张口想要质问来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来人见状,似乎觉得颇为好笑,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这才上前解开了他的穴道。
“我说,五皇子,没你这么大半夜吓人的,我半条命都快让你给吓没了。”李松亭说着,还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你这不还活着呢吗?”秦晔满不在乎地道。
“那我真是该好好谢谢殿下,还给我留半条命。”
这时候守在外面的护院,似乎听到了这里有响动,又见自家公子房间里亮了灯光,不由在外面扬声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吗?”
李松亭清了清喉咙,才道:“没什么事儿,就是起来喝杯茶。”
那护院回了一声,也就转身离开了。
再转过头来时,只见秦晔已经在房中的梨花木桌旁安然落座,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哪里像是夜闯人家府邸之人?
李松亭忍着头痛问道:“殿下这半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的确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
李松亭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能让五殿下这么大半夜赶来,怕是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殿下请说。”
“给杨敬中的书作的跋,什么时候能写好?”
“啊?”李松亭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自己都已经作好了要听惊天大事的准备了,结果……殿下刚说了什么?
只见秦晔看着呆愣住的李松亭,嘴角邪邪一笑,“怎么?耳朵坏了?要不要我帮你治一治?”说着,他还真的要站起身来。
李松亭看着他嘴角的笑,心里只打冷战,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耳朵很好,听到了,都听到了。”
“那什么时候能写好?”
“给我两天,两天之后我亲自送到书局去。”
“两天?”秦晔皱眉,似乎不大满意。
李松亭心中又是一颤,“一天!一天就行,明天晚上之前,我肯定写出来,交给殿下您。”
秦晔微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不用交给我,交给沈辛茉就行。其他的什么也别多说,就当是你答应了她才作的这个跋。”
嗯?李松亭闻言,心头活络起来,这两个人……有猫腻啊。
“殿下是为了沈大人才来找我这一趟的?”
秦晔笑着瞧他一眼,“乱打听的人容易死得快,你……”
李松亭一看见秦晔笑,心里就忍不住地发寒,连忙冲他摆手道:“我不打听了,不打听了……”
“好好睡,做个好梦。”
秦晔说完这句之后,便大摇大摆,从李松亭的房门出去了。
李松亭看着大开的房门,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道:被您这么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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