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消遣,云鼎呢?”
“他去九镜湖荷翼修灵了,要在那里住上些日子。”珑珂将身上的轻氅摘下来递给瑾珂。
瑾珂接过轻氅:“你身体好些了没?”
“好了。”
瑾珂立展笑颜随即换了老成说教的口气:“你已经回穹窿了,这里的风可不是人间界,如何都伤不了你灵体,清风徐醉、贪恋则颓,吹多了会不舒服的,你身体刚好,不要坐在迎风处。”
珑珂点头:“我知道了。”
瑾珂想了片刻:“她后来怎么样了?”
珑珂茫然。
“姚莺儿。”
“自己爬上来了。”
“她还是个孩子。”
“嗯,爬了六天,一边爬一边吃蔓藤上的叶子。”珑珂其实对念思镜里关于姚莺儿的所有事都记得异常熟悉。
“隼阔也实在太胡闹了,那孩子与我膝下老三差不多大小吧?”
“她其实比我还要大上四百岁,只是平时没有人教养她,既无灵修也无德修,与她谈话常觉像个孩子。”
瑾珂吃惊思索:“难怪隼阔看来还是少时模样。”他又深思了一层:“姚枭看他常在父帝身旁,说来是我漠心了,没与他攀谈几句。”
“他是个很好的人。”
“哦?那下次遇到倒是可以深谈几句,我倒是遇到过他儿子姚鸮儿,那男子着实的健壮灵修不弱,说话知礼想来德修也没怠慢,姚枭成了父帝的内臣,他倒是常来九缘神倾,我问过他,他说来看父亲,可从未见他在姚枭身边出现过。”
珑珂嘴角带笑未接下句。
“风翼族能出他这般资质的实在难得,我眼中看来他比隼阔的灵力还要再高些,不过姚青鸢似乎并不喜欢他,他是姚莺儿的?”
“哥哥。”
瑾珂点头:“若是姚枭有心在圣元帝面前提,其实以他的资质接掌风翼族做领主,半点不辱领主之职。”
“姚枭是个只司其职,不争他事之人。”
“哦。”瑾珂欣赏的点头。
飞骑外侍从远处飞了过来跪在两位尊享面前:“圣元帝,请十三尊享到他内殿一叙。”
珑珂表情一紧:“除了父帝还有旁人吗?”
“诡师尊主也在。”
“没了。”
“还有御者伺的紫言修士。”
珑珂眉头微蹙:“好了,我知道了。”
瑾珂脸露喜色:“走我与你一同去。”
“我还未与父帝说我心实境。”
“不用说,说了也是另父帝为难,你昨日睡去可听我与你说了什么?”
珑珂摇头。
瑾珂笑意更浓:“走,去了你莫开口,我说你听就好。”
瑾珂笑嘻嘻的拉着珑珂去了圣元帝的内殿。
祺股子来内殿见圣元帝,是为了允诺紫言替她求联亲之事,他回穹窿了有许多事要做,一点一点的慢慢来,这是他固本的第一件,无论如何也得先叫女儿踏下心来。
圣元帝内心是盼珑珂能早些成婚,只是那孩子偏有些固执,挑拣的厉害点旨了不少却都不合心意,只言想寻两心相悦之人,才能相处的长久。
若是早些年间圣元帝对这类说辞很是不屑,暮年之时他终是得了悦心的女子,他再出口劝说珑珂莫要太重心意之事,好似毫无依据道理,圣元帝无法只能由着他如此。
原本他并未对自己的长久之日担心过,可是出了花羽中毒,九缘神倾被围的事后,圣元帝开始真正意识到自己老了!不,应该说他太老了!他有点替花羽和珑珂担心,他后宫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有庞大家族依托可仗,只有他们没有,如果有一天他身散魂去,穹窿里的各个贵族们想必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这对母子。
珑珂娶紫言,这是很好的事,如果祺股子能有心用些筹谋替珑珂竖威,那圣元帝多少还对今后之事放心些。
祺股子坐在圣元帝的右手座,正在喝新择的翠碧水稞实在是好茶也只有在穹窿里才能喝到。他低头看着茶盏中漂着的那几根青碧叶子闻着沁脾的香气内心很是惬意,他抬眼时心下顿时抽紧,他见瑾珂面有笑意和珑珂并肩而来,不论祺股子心里盘了多大局他知自己总有软肋之处,比如自己的儿子猛然一见胸中必然翻涌。他极力控制自己怕显得过于激动又怕显得过于平淡,他做了个深呼吸,放下茶盏拽了袖子起身似是准备行礼的样子。
“诡师尊主,不必行礼了,这是父帝内殿没那么多拘束。”
祺股子笑领心意又坐了回去仍装作淡定的端着茶盏吹那几片叶子。
圣元帝看着珑珂:“听尊主说,你在人间界时与他相处的颇为愉快。”
珑珂看祺股子,祺股子低着头细品香茶。
“是学了颇多行事之谋,受教。”
圣元帝脸有笑意:“尊主的谋得德行兼备的人听,才能学到根本。”
祺股子面颊僵了一下,继续云淡风轻。
“是。”
“尊主说你在人间界与他的女儿紫言互生心意,所以特来替他的女儿紫言向我求亲望我点旨,我记得你也曾在河洛御者的座下学过几年,是那时生的情意?还是现在?”
珑珂表情很是艰难,想要启齿不知如何表述,他实在没想到祺股子会这样心急,刚回穹窿一日第二日便来找父帝说此事。
“我……”
“父帝!”瑾珂起身跪在圣元帝面前:“这事,不如我来说。”
“你?你知他们何时生的情意?”
珑珂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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