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甚至都没有提上那支仅有一个弹匣的步枪,免得刺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的叫喊与其说是在提醒所有人自己的身份,不如说是在给自己的脚步壮胆:“请伤员周围的人报数,我从第一个提出医疗的荷兰航空局人员开始,放下你们的枪,用光亮给我标明伤员!”
稍微迟疑了一下,一把电筒亮光闪烁开,巴克瞥见一张满是鲜血的脸,要是没点心理准备,肯定会吓一跳,接着又一个电筒,还有打开手机灯的,星星点点的居然有近十处!
实在是刚才猝然开火的距离太近了,不知道有人怀疑现在只说英语和俄语的军医就是刚才那个提醒开口的呜格兰语没有,除了巴克脚下在草丛中的刷刷声,其他方位都一片寂静。
还好,巴克最后两步才加快速度,一下迈进面包车组成的欧安组织成员区域里,靠在车轮边,感受着心跳急促的巴克再次补充:“有失血过多症状的,赶紧移动过来!抓紧时间……”
眼前已经看见一名胸口浸满鲜血的四十多岁男性,呼吸急促的被两个同伴架住,可能谁都没想到会这样突然枪林弹雨,就连也许策划了行动的北约承包商,都没想到有人突然指出了他们的险恶用心,也没想到这些武装分子说打就打!
反正巴克看见两名端着精确步枪的承包商半跪在车体两头,鹰隼一般的眼睛回过来在打量他:“?你到底是哪一方的……”
巴克半跪下去开始检查伤员,边走边戴上的手套跟口罩遮住了他的脸:“我的北约武装承包商编号是68w73249527,呜格兰人……”
一名枪手放下枪从胸前取出一只掌上电脑,飞快的输入查询编号,很快得到了数据,弯腰过来拨开巴克的口罩进行比对。
也许在欧美人眼里,没法区分蒙古族和汉族长相有多少区别,也无法区别蒙古人种跟突厥人种的特征差异,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还细心的帮巴克把口罩拉回去:“你……”然后就你不出来了。
前些年在伊拉克跟阿富汗,呜格兰承包商有不少都到北约培训过,可能相比那些轮训点北约枪支使用以及作战指令的普通作战雇佣兵,巴克这样的军医才是培训时间最长的,按照北约的心态,这就应该算是仆从军,也就是伪军的同伙了,心理上虽然有点看不起,但好歹都是一伙的,可怎么偏偏穿着一身对方的……
可国籍又是清清楚楚的呜格兰人,那不就应该站在呜格兰一头?
北约枪手就干脆的靠着车厢坐下来,看巴克娴熟的在两支电筒照亮下进行清创和止血手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巴克反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有脚步声过来,枪手换了支手枪警惕的对着车厢角落,不出所料的两名北约承包商浑身带着血迹抬了另一名同伴过来,使劲捂住的肩颈部还在不停的冒血,这个应该穿了防弹背心的倒霉蛋已经基本处于昏迷状态了,而抬他的两人同样也带着伤。
巴克手脚麻利的指挥枪手:“搞点纯净水来,要输液!”
对方立刻放下手枪跳起来去找东西,巴克已经顺手指挥过来的三人按伤情严重顺序躺好,口头要求面前一名面色惊恐的欧安组织官员:“用这个止血带摁住他的伤口,两分钟以后就可以松手了……”自己已经转身开始给那脖子中弹的家伙止血,这个再耽搁一两分钟就必定死翘翘,中途还抓了个包扎带扔给一个腿部中弹的:“先自己绑上!e3止血点!”
标准的北约战斗急救指令,让北约承包商再无半分怀疑,边自救边嘟哝也是你怎么明明是我们培养的军医,却在对方阵营……
然后陆续试探着就有浑身迷彩服的呜格兰雇佣兵伤员被抬过来,巴克一视同仁的按照伤势严重缓急进行治疗。
十分钟以前还杀得你死我活的双方,诡异得真像下了场的足球运动员一样,泾渭分明的躺在两边,同时接受巴克的治疗,除了一名北约承包商有点条件反射的拿枪警惕,呜格兰雇佣兵都满不在乎的游荡,蹲在伤员边抽烟,巴克经过的时候还给他嘴里塞,让北约承包商们诧异的是,这名军医真的就咬着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做手术!
就不怕烟灰掉进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面么?所以巴克给一个北约承包商找寻大腿里面弹头时候,还算清醒的伤员忍不住伸手摘下他嘴里的烟头,自己猛吸两口。
尼古丁也有类似麻醉剂的抑制作用,虽然很轻微。
比较搞的另一个事情就是巴克给谁做手术的时候,双方拿着电筒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从各个方位给他照着手术面,借以形成无影灯的效果,无论是哪一方的,灯光移动很默契,这让拿着枪的那个家伙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放下枪。
有点战场上难得一见的安宁气氛。
十七个伤员!
其中北约承包商六个,欧安组织成员两个,呜格兰雇佣军九个,但北约承包商的伤情普遍比较严重,他们站得太近,而且先开枪的多半也是雇佣军这边,毕竟趴在草丛中的雇佣军人数众多,又处在暗处,受伤虽然多,基本都是流弹或者爆炸弹片伤。
有个倒霉的北约雇佣军身中十二枪!
但是没死。
除了抢救及时,没有打中绝对要害,他自身的肌体强悍也可见一斑。
在巴克给他挨个清理弹片和包扎好伤口以后,还有余力给巴克说谢谢!
巴克送了他一针吗啡止痛酊算是回应。
破坏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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