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日林云温习功课，宋柯也渐渐缓了过来，一天天盼着林云给她带来进入炼气境的好消息，夫子则每日看着宋柯闺房方向发呆，有时不甘，有时愤然，有时颓丧。
时光匆匆，如驹过隙，一个月很快过去，到了县试这天。
天微微亮的时候林云便起来了，烧了热水准备沐浴，先洗了长发，凉干盘好，泡了泡身子，擦干后换了件半新的蓝灰深衣，之后用块黑砂布将发髻包好，又用块黑砂布条将包好发髻的黑纱固定成逍遥巾样。
一直忙活到邻家雄鸡三鸣，林云才弄好行头，浑身上下焕然一新。
深衣自古是儒家学子标准服饰，而逍遥巾起源于道家，这二者的结合象征着儒道合流，这一服饰起源自大明初年，乃文相刘伯温所穿，后被明太祖定为全国学子标准首饰身服。
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看着铜镜里俊朗白皙的少年林云甚是满意。
一个月前林云突破炼气境，直接突破至第四重，一个月来林云苦心温习经书，如今对案首之位已是胸有成竹。
看了看天，已经不早了，来到宋柯房前，轻轻推开门，生怕惊扰到房内的宋柯，进了屋，发现柯妹尚在酣睡。
轻轻走到柯妹床边，看着粉妆未饰的妹妹，朱唇淡眉煞是好看，只是眉宇间隐有丝忧虑，眼睛处也红肿未消，给这俏脸添了一抹不足。
“柯妹，我已经进入炼气境了，案首之位一定是我的，向你提亲，他柳舞笔还不配。”俯身，轻声在宋柯耳边说着话，林云将一切向睡梦中的宋柯坦白。
贴的近了少女的幽香缠绵住了林云的嗅觉，深吸口气，吻在宋柯额头。
良久，林云起身离去，轻轻关上门。
床上伊人眉宇间忧虑尽散，睡的安详，只是眼角有一滴泪轻轻划过。
落下的是泪，也是这些天的担忧，更是这些年来默默支持林云的不悔。
出了宋柯闺房，来到院门口，望向夫子房间，眼神凝重，深深三拜，感谢夫子救命之恩，这些年栽培之情，如今第一次科举，不敢辜负夫子大恩情，必定夺得案首，聊表心意。
开门离去，院门轻闭，无需人送行，家人做的已经够多。
林云走后，夫子房门被打开，夫子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身深衣逍遥巾，手里握着一卷泛黄的经书，轻叹口气，“傻孩子，明知没有机会却还要去。”
转眼望向女儿的闺房，“傻孩子，为父又怎会拿你一生幸福当玩笑。”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柳小子来提亲时我拒了他便是，这张老脸又值得了你几分欢笑。”摇头苦笑，满脸的皱纹纠缠着白发，太过沧桑，神情有些落寞，更多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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