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五拉着他逐个介绍,武康也是心思通透之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边寒暄边拍马屁,众二代也都笑脸相迎。入席的时候,看了眼榻上酒杯,以及半斤装酒碗,略一迟疑拿起酒坛,斟满一碗酒。
小心翼翼捧起碗,转身面向众人:“诸位兄长,某的家乡有个规矩,入席三碗酒。参加宴会迟到了,无论什么原因,自罚三碗才能入席。诸位皆是兄长,某更是罪加一等,自罚六碗。”
说罢仰头就喝,顷刻间一碗下肚,再倒上第二碗。喝酒人才培训基地高材生,这种度数的酒,喝凉水似的。一口气六碗下肚,气不长出面不改色,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除了胃有点儿撑,膀胱有些压力,没其他不适。
二代们瞠目结舌,这小子还是人吗?整个一酒缸呀!卢怀远一拍大腿,扯着嗓门大声叫好:“二郎果然海量,愚兄拍马不及。贤弟快快入席,难得齐聚一堂,今天定不醉无归!”
其他人随声附和,纷纷夸赞武康海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畅所欲言,无话不谈且相谈甚欢。武康见他们有意无意,把话题往制冰上扯,当下心知肚明。果然宴无好宴,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性子最急的郑宏郑大郎,仗着自己老子是武康顶头上司,直接开门见山:“二郎咱都是痛快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某听贤弟有制冰秘法,崔五兄已经找好店铺。愚兄也想分一杯羹,一成分子就行,贤弟开个价吧!”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卢牧山瞪了郑大郎一眼,干咳一声拍拍手,小娘子们鱼贯而出。包厢门关闭,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武康身上,肉戏开始了。
武康放下酒杯,不急不躁道:“某的人生信条,有钱大家赚!雨露均沾阳关道,独吃自屙独木桥!诸位兄长有兴趣,某自然不会泼冷水。某愿意让出...”
后院突然传来女人哀嚎,撕心裂肺悲恸不已,打断了武康的话。众二代正迈向高潮,突如其来的扫兴,气的他们都黑了脸。
身为老板的卢牧山,认为自己被打脸,砰的一声拍了桌子,冲房门咆哮:“门外的博士,给某滚进来!”
包厢门刹那打开,就听扑通一声,一伙计被门槛绊倒,来个标准的狗啃屎。他顾不上磕破的嘴皮,来到卢牧山跟前,弯着腰瑟瑟发抖。
卢牧山又一拍桌子,瞪着牛眼质问:“博士,何人哭泣,因何哭泣?”
伙计两腿一软瘫倒在地,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哆哆嗦嗦就是说不出话。
卢牧山暴跳如雷,抓起酒碗就要砸,崔五赶紧劝阻:“三郎稍安勿躁,他一直在外面伺候,想来不知情。这样吧,让他下去问问。”
卢三郎胸脯剧烈起伏,片刻后放下酒碗,冲着伙计喝骂:“还愣着做啥,赶紧滚下去打听呀!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别做博士了,卷铺盖滚蛋,不要让某在婺州见到尔。”
伙计如获大赦,跌跌撞撞跑出门,包间气氛异常沉重。
武康不明所以,为什么称小二为博士?思考片刻想了起来,称呼酒楼伙计“小二”,是宋元以后才有的,唐朝就是称他们“博士”。不禁暗自可乐,博士在后世满地走,现在更是贱如狗。
约莫五分钟,走廊传来急促脚步,酒博士气喘吁吁禀告:“郎君容禀,是庖厨丁力...丁力家女人在哭!他家一岁多的小郎...在茅房,被茅...茅坑淹死了!”
气氛更是雪上加霜,所有人都皱起眉头。武康因为怜悯,其他则因为恶心。正大鱼大肉呢,又是茅房又是茅坑,不恶心才怪。
卢三倒是平静下来,轻叹口气吩咐:“人死不能复生,你去帮忙处理。多给她一贯钱,代某安抚一番!”
酒博士点头应诺,一溜烟跑了出去,不大会儿哭声停止。
武康不由得另眼相看,卢三郎刀子嘴豆腐心,对手下还是很照顾的。那一贯铜钱,抵得上丁力一年薪水。想必在唐朝,丁力除了自认倒霉,也不能状告卢三郎,以茅坑太深为借口,索赔八十一贯吧?
丁力,丁力...怎么如此熟悉?脑中歌曲旋律响起,武康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熟悉,上海滩嘛!记得是华仔饰演丁力,,在电影里抢冯程程。
两位丁力挺有缘分,现在这位,孩子淹死在茅房;电影里的那位,也是靠茅房起家,给市民倒马桶,最终成为上海滩一代枭雄。
丁力倒马桶?大有可为呀!不禁想起来酒楼前,胡同里看到的粪堆,以及往粪堆倒粪桶的仆人。思维开始发散,模糊的想法萦绕心头,且越来越清晰。
这个时代没有化肥,种地用的肥料,貌似只能是有机肥,也就是家禽家畜和人的粪便。
后世造粪大哥牛和猪,在唐朝就是个弟弟。牛大哥极其稀缺金贵,就拿武家村来说,几十户人家公用三头牛。每到农忙时,还得租官府的牛;猪二哥因为没阉割技术,长的非常慢,肉也不好吃,被贵族们视为贱肉,农夫也很少养。
武康也曾想阉猪,无奈只是体育老师,不像穿越家前辈那样万能!别说阉猪了,在哪下刀都不知道。这个时代最普遍的,是养羊、鸡鸭等,这些弟弟们造粪量太小。
制造有机肥的重担,自然落在人身上。人粪对于城外农夫来说,是肥沃土地的营养品;对于婺州城市民来说,则是令人作呕的排泄物。
如果向丁力同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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