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岩廷握紧她的手,步子不紧不慢,轻声解释:“晚晚,别想太多,妈有权知道真相,瞒着她,才是害她。而且,她经倩蓉蛊惑,理智不清醒,今天是请岳父岳母来,刺激他们、警告你,谁知道明天倩蓉又会怂恿她做什么事。”
在他眼里,周倩蓉已经和疯子、神经病无异了。
贺兰君干的那些不着调的事,当然也全是周倩蓉怂恿的。
“嗯。”莫晚晚重重点头,反握住他的手,满腔感动和爱意并没有减少一分。
两人十指紧扣,外人看,十足甜甜蜜蜜的一对。
……
周倩蓉正要跟贺兰君诉说憋屈一天的恼怒,墨卫东支使她:“你去把锐锐的玩具收好,送到他房间。”
她只好暂且打消主意,心虚地去收拾玩具——她敢肯定,爸爸一定生气了,碍着她“有病”,没爆发而已。
墨卫东在她心里,一直是老虎一样的存在,如非逼不得已,她从不敢掳胡须。
墨卫东推着贺兰君进了卧室,才关门,脸就沉了下来:“兰君,你今天怎么回事?不跟我商量,不跟岩廷、晚晚商量,冷不丁请亲家母、亲家公来做什么?孩子们不靠谱,搅风搅雨,你怎么也跟着搅合起来了?”
贺兰君面子下不来台,恼羞成怒:“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晚晚做了错事,仗着岩廷护着她,连道歉都不道歉,以后还不把咱们家房顶掀下来!”
“那跟亲家公、亲家母什么关系?亲家公、亲家母还以为咱们墨家仗势欺人呢!”墨卫东说完才回过神自己入了贺兰君话里的套儿,连忙又说,“而且,那件事还没确定,晚晚不道歉,不是因为有恃无恐,而是她没撒谎。既然没有错,那还道什么歉。”
贺兰君不可思议地叫出声:“你怀疑你女儿撒谎?”
“你说呢,倩蓉从小就是个能折腾的主儿,你心里有数。”墨卫东面对妻子,一点不给周倩蓉留情面,苍眉蹙得紧紧的。
贺兰君想起周倩蓉做过的事,心里发虚:“那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成熟了,懂我们做父母的不容易,不会骗我们的。再说,她失忆了,情绪还不稳定,随时会发病……”
“兰君,”墨卫东正色道,“你要知道,倩蓉是个独立的人,她不可能依靠我们的同情心过一辈子。我们要把她当个正常人看,不然,她这辈子只能做个依附父母的可怜虫!”
贺兰君怒了:“她是我们女儿,怎么会是可怜虫!”
“因为你一直做的事,就是可怜她!”
贺兰君没话接了。
墨卫东看她低头沉思,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微微松口气,想起周倩蓉,眉头又蹙紧。
这孩子太能折腾了。
周倩蓉抱着一堆玩具敲门。
墨锐开门,看了看她,面色淡淡的:“给我吧。”
“我去放,锐锐,中午大人们说的话,你别放心上。”周倩蓉直觉小男孩心灵又受创伤了。
墨锐从小就是个比别的小孩更敏感的孩子。
“我知道,习惯了。”墨锐让开小身板,指了指一个箱子,示意周倩蓉把玩具放进去。
周倩蓉心尖狠狠一刺,漂亮的明眸浮上一层水光:“锐锐,是我对不住你。你要哭的话,尽管哭,我不会笑话你。”
“我没难过,不想哭。”墨锐有些不耐烦。
最先嘲讽他的人,难道不是周倩蓉么?
为什么伤害别人的那个人,比被伤害的人更容易哭?
墨锐表示,他果然不懂大人的世界。
周倩蓉眼中噙着的泪水滑落,慌乱地抱住他软软小小的身体:“锐锐,对不起,我那时一心报复莫晚晚,口不择言,并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一直是爱你的,为了你,我可以努力地去争取一切,也可以放弃一切。”
“那你放弃报复吧,我们去国外,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墨锐脱口而出,小眼睛盈满期待。
周倩蓉愣住,然后摇摇头:“锐锐,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会理解我的,现在乖乖听我的话好么?”
小男孩满满的期待湮灭,抓紧她的肩膀说:“爸爸很聪明,我都斗不过他,他那么爱莫……晚晚,他会抓住你的。”
周倩蓉胸口发堵,努力解释给他听:“这世上,爱情是多变的,唯有剪不断的血缘亲情才是永恒的。爱情啊,都有保质期。”
可是,爸爸不爱我啊!他们之间有血缘,却没有亲情。
墨锐没有说出口。
这时,有人敲门。
周倩蓉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痕,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蛋,朝自己露出个笑容,这才去开门。
“妈妈?”
“你大哥大嫂来了,你爸叫我们去书房一趟。”贺兰君脸色有些慌乱。
她能感觉到,墨岩廷和莫晚晚来者不善。
墨家又要起风波了。
她想怪到莫晚晚头上去,可反思自己今天的行为,的确可恶,又无法责怪莫晚晚。
周倩蓉皱眉:“妈妈,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一会儿你别乱说话,你爸今天很生气。”贺兰君打起精神提醒女儿。
周倩蓉点点头,回头递给墨锐一个安抚的眼神,随贺兰君一起进了书房。
墨锐悄悄开门,猫着手脚跑到楼梯口,看到进书房的还有张伯。
他盯了一会儿安静无声的门板,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
严肃凝重的气氛感染到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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