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在嘴里,辣在心里,热在肚里,这就是韩家宝第一次喝白酒的感觉。
他喝过之后,便感难受,而心里实在有些纳闷:如此难喝的东西,为何却有人情有独钟呢!
“家宝,夹块肉吃,就会好受一点。”韩瑞丰顺手夹起红烧肉,放到了韩家宝的碗里。
韩家宝赶忙将肉放到嘴里,使劲嚼碎之后慢慢下咽,原先的苦味瞬间荡然无存,竟然有一种不可思议且说不出的味道。
一口肉,一口酒,混合掺杂起来,令人飘飘欲仙!也许这就是喝酒吃肉上瘾的原因!
爷俩碰杯互敬,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此刻,一整瓶酒剩下不到四分之一!
韩家宝毕竟是头一次喝白酒,喝着喝着,就渐多了,小脸就像秋天熟透的西红柿。
“家宝,差不多了,别喝了。”苏若水“见势不妙”,在一旁劝道。
儿是娘的心头肉,她唯恐家宝出了“意外”。
“老韩,你也别喝了,我看也不大离了!我给你盛饭。”七婶伸手取过了饭碗。
“不多不少,刚刚好!”韩瑞丰笑着说道。
“爷爷,刚刚好就是没过瘾呗!来,来,我陪你接着喝!今个咱爷俩不醉不欢!”韩家宝又将酒盅倒满,自己先干了一个。
苏若水微愣片刻之后,不禁紧锁双眉,呼吸加重,就想训斥儿子。
韩瑞丰扭头看了一眼儿媳,示意不要发怒。
“家宝,你是不是有心事?”韩瑞丰“酒精”沙场,深知一个人自己灌自己,肯定有难言的苦衷或者愁事。
“怎么会呢?”韩家宝又自斟自饮了一个,“爷爷,你千万别多想,我能有啥心事?”
“是不是想媳妇了?”韩瑞丰脱口而出。
苏若水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偷偷打量了一眼儿子,长长的大腿,结实的胸膛,宽宽的肩膀,凸起的喉结,微微还有几根小黑胡,确实到了适婚的年龄。
韩家宝骚的满脸通红。
“家莹,你吃饱了吗?要是吃饱了,赶快出去玩去。”苏若水瞪着眼珠说道。
韩家莹连滚带爬下了炕,就像一阵风,跑出了屋。
“爷爷,你又拿我开玩笑了!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没有考上大学,是我今生的遗憾,但是,在农村也不一定就没有出息!至于媳妇的事,目前绝对不会考虑,只有有朝一日,我闯出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天地,才会……”韩家宝没有说下去,而是以喝酒替代了。
苏若水长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安全着陆了。她心里有点内疚,别看儿子当了村长,但在她眼里,总感觉儿子还小,对于儿子的婚事,确实没有放在心上。
“孩啊,我知道你有追求,有抱负,这是好事!不过,你有啥事就别藏着掖着了!这是家!既然是家,就没有外人,你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也许大家能帮上忙。”韩瑞丰双眼就像一把利剑,直直插入韩家宝的两眼。
“我……我……”韩家宝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口,伸手又去拿酒瓶。
“我……我什么!”苏若水一把抓过酒瓶,眼珠瞪得比灯笼还大。
“我……我还是不喝了!”韩家宝将脑袋一耷,就像一直斗败的公鸡。
“若水,把酒瓶给我。”韩瑞丰笑着轻声说道。
苏若水不解其意,但还是将酒瓶递给了公公。
韩瑞丰又亲自给韩家宝斟满了一盅!
“孩儿,喝吧!想喝就喝!爷爷赔着!”韩瑞丰意味深长的说道。
韩家宝端起酒盅,就想往嘴里灌,可当酒盅碰到了嘴边,他又把酒盅放回了桌上。
“爷爷,我说出来,你能帮我吗?”韩家宝双眼瞪得溜圆。
“我不是和你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再着说了,我是你爷爷,我不帮你,我帮谁啊!”韩瑞丰依然笑容可掬。
韩家宝深深吸入一大口气,而大家都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
“我现在就需要八十万块钱,不管是贷款,还是借款,都行,创办板栗深加工厂,一来可以创收,二来解决农村劳动力就业,三来消化板栗库存,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韩家宝说完,双眼充满了期望。
苏若水和七婶顿时瞠目结舌,而韩瑞丰双眉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近几年,板栗收购价格已达到了十元左右,可惜的是很不稳定,尤其是丰产之年,价格被压的极低,你不卖但有人卖,况且板栗这东西不能当饭吃,放时间长了,储藏不好的话,极其容易发霉变质,最终不管多低的价钱,还是会交给商贩,而商贩倒运到南方,开个糖炒板栗店,至少赚取三倍的差价,最令人气愤的是,外贸局旗下的合作社也会“趁火打劫”,就低不就高。
谷贱伤农,栗农心里窝火,但苦不堪言。
如果韩家宝能搞好板栗深加工,确实能解决目前栗农尴尬而又被动的处境。
韩瑞丰没有理由不支持!可是,他心里又泛起了犹豫,生怕孙子家宝会和儿子少宁一样,大富大贵之后,走上不可救药的道路。
他的担心并不奇怪,也不多余!人一旦踌躇满志之后,很容易被财富和地位迷失双眼,就像一条小船,历经风霜,途径河湖之后,终于来到了大海,但是,在波涛汹涌的海上,它只能荡飘飘,飘飘荡,根本就不能自主,根本就没有方向!
当初,他并不希望韩家宝被选上村长!他只想让孙子像大儿子一样,做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日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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