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晨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缓缓说道:“要说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也不关我的事儿。对以前的事情我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这妹子陪着我,房子烧了,娘被烧死了,我倒什么都忘了。”
向晨说着这话,有点儿像在叙述别人家的伤心事儿。对他来说,这可不就是别人家的事儿嘛。想想在这生人跟前也得作作样子,说话中间还用手按两下额头。
徐知高唉了一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是当哥的不该问起,惹得兄弟伤心了。这货说完这话,两只八卦眼冒光地看着雨沫,想知道向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雨沫哪见过这么一桌子好吃的,回避了徐知高的眼神,弱弱地问道:“我,我可以吃菜了吗?”
向晨心下大窘,又觉得万分好笑。这尼玛绝对是个吃货啊,你婆婆才没了正说着这事儿你不装装样子?怎么能显得对吃这么上心呢。徐知高一愣,连忙说道:“对对对,吃饭吃饭。”
一边吃着菜,喝着小酒。徐知高还是从雨沫嘴里套出了向晨家里发生的事儿。然后一拳砸在桌子上,把雨沫吓了一大跳,他怒不可遏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向兄弟,你带我回去,我杀了那王八蛋!”
雨沫嘴里还塞着一口菜,闻言大叫道好,叫完好又赶紧把饭咽下去。向晨看着徐知高,看的他有点儿不自在。向晨的眼神里,不带一丝一毫地卑微和感激。这眼神让徐知高有点儿架不住,觉得哪地方有点儿不妥,犹豫着问:“怎么了,向兄弟?可有什么不妥?”
向晨点点头,缓缓地道:“当然不妥,杀一个人容易。如果赖八死了,官府首先怀疑的人是我。我正是因为家里一无所有,生活不下去,所以才来城里讨生活。如果我被怀疑,连在城里讨生活的这点儿自由都没有了。我现在要做的,是生活的足够好,使雨沫妹子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至于赖八,杀死他如捏死一只蚂蚁,不必放在心上。”
徐知高点点头,连说了两个好字,伸手拍了拍向晨的肩膀:“我错看向兄弟了,兄弟将来定是人中之龙。”
向晨笑着推辞:“正努哥过奖,小弟愧不敢当。有一句话,小弟想送给正努兄。”
徐知高曲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说道:“兄弟你说,哥哥我洗耳恭听。”
向晨看了看院外,低声道:“莫为浮云遮望眼,风物长宜放眼量。”
徐知高往后靠了靠身子,也盯着向晨问道:“怎解?”
向晨心说这话的意思可多了去了,用到什么场合就有什么意思。像徐知高这样的人,烦恼的不可能是衣食住行。最大的可能就是前途和功名之类。自己猜不透,话尽量模糊着说,反正就是为了套个近乎:“眼前什么的都是浮云,站得多高,看的就有多远。正努兄不必为眼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看的远才能走的远。正努兄他日必定出人头地,非常人可比。**,一遇风云便化龙。”
向晨这话说的含糊,用的招数是街头算命的忽悠功。但有一点向晨清楚,徐知高眼下很不顺心。不过眼下向晨没有把这个徐知高,与历史上的那个大人物联系起来。
两个人喝着聊着,非常投机。雨沫吃饱饭,大着胆子问向晨她可不可以喝两口酒。向晨印象中,仍是活在后世的社会。笑着就答应了。
雨沫两蛊酒下肚,舌头也大起来。对着向晨直竖大拇指:“向,向晨哥,你,你说的真准。”
徐知高含糊应和着:“也许吧,也许不准。其实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只图个一时安乐就行。”
雨沫一拍桌子,唬了两个大男人一跳。小丫头兴奋地叫着:“准,一定准,向晨哥说卖年画能遇上你,就能遇上你,还有更准的呢……”
向晨赶紧轻轻一拍桌子:“更准的就是,正努兄一定能成大器。今天谢谢正努兄的款待,我们改日再叙,改日再叙。”
徐知高站起身道:“这院子里也有几间房子,让下人挤一挤,不如向兄弟二人就住在这里如何?”
向晨忙道:“不大方便,不大方便。”
徐知高见向晨如此说,只得作罢。雨沫说钱,钱呢?向晨接过雨沫的话说钱在身上,丢不了。说完拉着雨沫就走。走出门外老远雨沫挣脱向晨说:“向晨哥,你这么用力拉我作什么,他欠我们的钱还没还呢。”
向晨仰天叫了声:“我的亲妹子啊,你知道人家那一顿饭得多少钱吗?你那俩钱你倒记得真。我事前不都交待你了吗,见着了得留个好印象,咱那钱就能成倍的回来。”
雨沫不服气地道:“我没给他留好印象吗?我都是按照你事先教的说的,咱们的难处,一见面就要钱的话,我都说出来了。你让我装的实诚些,我就很馋地问人家可不可以吃菜。该做的都做了,我们帮他那钱,我看他一开始还准备还的,一喝酒就忘了给了。所以我才想提醒他,一切都在你算计之中的。想赖我们的钱没那么容易。”
向晨没好气地说:“还说呢你,你是不是就要把我交待你见了徐知高怎么说怎么做的事情都要说出来了。还说我说的准,今天卖年画就能见到他。还说什么还有更准的,更准的就是他招待咱俩吃饭了,再说就把我们期待他会多还我们钱的事儿说出来了。”
雨沫也没好气地说:“那他不是没给咱们钱吗?二百多文钱呢,要是见不着他也就算了,见着了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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