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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书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赞赏。
果然是这样!
凌九狠狠地握紧拳头,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浑然不觉得痛。
“王爷毕竟不是皇子,那些大臣会信服吗?怕是不会答应立他为储君的吧。”
刘玄书耸了耸肩,“怎么会,他可是有我靖国开国皇帝的传位玉印的呢。”
“传位玉印?”不知怎的,凌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玄书点点头,“我朝太祖皇帝早就有训,历任太子须由嫡长子继承,然若太子失德,无法继承大位,皇帝可将传位玉印传于他人,以保我靖国江山,我朝皇帝为了留下印记,估计找工匠在上面刻下了当今圣上的名字,只是那传位玉印十几年前就已经失窃了,没想到在表哥手里啊。”他笑着,看起来十分单纯无害。
“当今圣上……叫什么名字?”凌九的身子忍不住有些颤抖。
“我父皇么?”刘玄书的笑容更加加大,“刘敬弘啊。”
果然!
正是那天刘玄书死缠烂打非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他早就知道那玉印的含义,故意交到自己手里,知道自己那时只想着离开,一定会把玉印交给刘青歌代为保管,间接地,他就把玉印的危险转移到了刘青歌的身上!
难怪那日二皇子见到那枚玉印之后如此反常,难怪,刘青歌那些日子总是遇到行刺的人……
得传位玉印相当于得天下,谁不想要……
难道……
凌九错愕地看着他,无法想象一个看起来这般单纯的少年,竟有如此深的心机。
此刻,他就站在他的面前,笑得如此天真……
“王爷,王爷不会答应的……”凌九低声地喃语,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他不得不答应,”刘玄书残忍地说出事实,“他的命都捏在别人的手里,如果他拒绝,只有死路一条。”
凌九听着他的话先是有些不解,随即反应过来,“王爷的病,与你们有关系?”
刘玄书挑了挑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摸了摸鼻子,对他笑道:“死亡是对不听话的人的惩罚,表哥如果乖乖听话的话,自然会长命百岁。”
“你!”
“今晚表哥大概也就回来了,阿九不必担心,告辞。”刘玄书对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很多年前凌九就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想做就可以做到的,凌九也知道,如果真的想做,倾尽一切总是可以做到的,看得,就是你舍不舍得倾尽你的一切。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凌九做不到的事,或生,或死。
挖掉那颗破碎的珠子便可死去,他不过是不忍心,终究是狠不下心的,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生死不离地伴在他的身边,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带着冰冷的寂寞死去,千百年后,连骸骨都是无处飘散的尘埃。
所以即使武功尽失,所以是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他照样可以来去自由,毕竟一个优秀的杀手,靠得永远不单单是武功。
御书房外,他站了很久很久。
夕阳西下,火红的光芒照在紧闭的房门上,他看不清里面都有谁,只是那样站着,如果在守护着谁一般。
御书房里。
皇帝果然是病入膏肓了,惨白的脸色几乎是透明一般,一向保养得当的外貌,此刻竟似乎老了二十岁,满头发丝花白,眼窝深深地凹下去,整个人像摊泥一样倒在床榻上,不断地咳嗽着。
他捂着嘴咳嗽,手指间渗出的分明是红色的血迹,旁边没有宫人伺候,整个书房里只有他和刘青歌两个人,刘青歌就那样跪在不远处,无动于衷。
皇帝的双眸如鹰般锐利,紧紧地锁着他,明明看起来狼狈憔悴的样子,眼底却散发着犹如深山野鹰般的眼神。
刘青歌穿着一身囚衣,有些脏乱,好在并没有对他用过什么重刑,所以没有多严重的外伤。
他衣衫污秽,头发脏乱,双目空灵灵的没有半点焦距,只是茫茫然跪在地上,甚至不抬头看他。
半晌,皇帝深吸了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徐徐说道:“歌儿,考虑得怎么样?”话语中,皇族威严自然流露。
许久,刘青歌动了动眼睛,好似才刚刚听到他的话,愣愣地抬起头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缓缓启唇说道:“二哥死了。”
皇帝一僵,眼色复杂,却没有说什么。
刘青歌继续说着,“宫人放出消息,说是二表哥自知有损皇家颜面,愧对太子,所以畏罪自杀悬梁自尽,”他静静地看着皇帝,“我知道,不是的。”
“我的牢房就是二表哥的斜对面,我亲眼看着几个黑衣人进来,将二表哥活活勒死,再吊在梁上,造成一种畏罪自杀的假象,我想救他,可是他们下了迷烟,我动不了,我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二表哥,被!勒!死!”
皇帝的身子狠狠地僵硬。
刘青歌继续说着,“二表哥是二皇子啊,他可是皇子,谁敢勒死他,又敢放出是畏罪自杀的谎言,难道不怕有人追究吗?除了你,当今皇上,你不追究,谁敢追究。”
皇帝并没有出声。
“我不明白,即便是为了帮六弟登上皇位,二哥也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刘青歌眼眶不禁泛红,他苍白着唇看着他,双手垂在身侧狠狠地握成拳。
皇帝自嘲地笑了笑,自古为了皇位弑父篡位手足相残的戏码还少吗?连自己的亲爹都下得去手,何况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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