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木平素也瞧不起他,动辄非打即骂,每临有事,常常呼来唤去,象使仆役一般,土鲁多也不敢多言半句。他虽木讷,心地却较阿里木良善得多,看到阿里木如此对待二人,心有不忍,说道:“师兄,这二人与我们素未谋面,现下还不知是友是敌,你如此欺辱二人,实不为佛祖所喜,再说万一将他们弄死了,师父回来恐不好交待。”
阿里木素来对土鲁多都颐指气使,说一不二,如今听他竟指责自己的不是,登时脸都气青了。也不言语,松开伯丹,反手就重重一耳光打了过去,土鲁多猝不及防,这一耳光将他打得跌了出去,满嘴是血,吐出一看,见牙齿被打掉了一个。不由心中愠怒,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师兄,你下手也狠了点吧,我可是你师弟。”阿里木指着他骂道:“你这蠢货,给我站一边去,我自有主张,再多言多语,我将你整口牙全部打落。”
土鲁多只得强压怒火,捂着腮帮站到一旁。伯丹见土鲁多替自己二人说话挨打,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再察言观色,知他师兄弟不和,顿时心生一计,说道:“多谢这位大师,大师真一副菩萨心肠,将来定可成佛,不过你这位师兄可就差劲多了,凶神恶煞,将来死后,必定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轮回,唉,真是阿弥陀佛,可悲可叹。”他平日偶尔也会翻看书房里伯颜阅读的佛经,知道佛门中人的忌讳,故意用言语挑拔阿里木师兄二人,阿里木听后果然脸色一变,他虽然不是什么得道高僧,但总归是出家人,又是护国法师大弟子,在外素以“高僧”自居,现听伯丹说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心中大是惶惑,不禁又羞又怒,恼恨土鲁木竟然偏帮敌人,迁怒之余,又狠狠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正打中土鲁多小腹,疼得他捂住小腹蹲了下去,生眼泪直流。土鲁多莫名其妙又挨了一拳,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嘿”地一声大吼,纵起身来,拦腰抱住阿里木,两人便扭打在一块。
两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对方武功尽皆熟知。阿里木以修炼内家功夫为主,而土鲁多力大如牛,身粗体壮,走刚猛路子,习的是外家功夫。土鲁多猛然将阿里木这一抱住,便用尽全力想将他制服,而阿里木料不到土鲁多竟敢和他厮斗,被他抱住,竟挣脱不了,两人就象泼妇打架一样,你撕我扯,在地上乱翻乱滚,乱踢乱抓,场面甚是滑稽。
混乱中,阿里木又一拳打在土鲁多鼻子上,打得他金星直冒,鲜血直流,土鲁多积畜已久的宿怨,更是全部暴发出来,猛然一个翻滚,转身骑在阿里木身上,双手紧紧扼住他的脖子不放,盛怒之下,竟用足了力气,想将他扼死。阿里木被土鲁多双手掐住自己咽喉,只觉喉咙格格作响,呼吸困难之极,眼前一片模糊,心中一急,两腿自然乱蹬乱踢,昏乱中倦起右腿,膝盖向上用力一顶,无意中使出了“大悲神功”中的“孤阴拐”,这一下正好顶在了土鲁多后腰的“腰阳关”穴上,只听土鲁多轻哼一声,整个身子向前直飞出去,阿里木顿觉喉头一松,劲力一泄,便昏晕过去。
缪红玉晕厥一阵后便即醒转,见阿里木和土鲁多二人正扭打成一团,当下凝神运劲引气冲击被封穴位,无奈拔巴思点穴内力深厚,真气在体力左冲右突,竟不起丝毫作用,正在拼命运劲强冲之际,忽觉有一硬物飞了过来正撞在腹部被封的“阴交”和“气海”两个大穴上,“阴交”和“气海”穴在人体部位的一线,相离较近,那物飞撞过来,力量甚重,恰恰将穴道撞开,缪红玉只觉全身一松,手足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原来土鲁多被阿里木一记“孤阴拐”顶得向前飞了出去,圆溜溜的光头刚好撞在缪红玉腹部两处被封的穴位上,恰好缪红玉又在运劲冲穴,两股力量相汇,碰巧解开了缪红玉的穴道,缪红玉浑然无事,而土鲁多却被缪红玉体内反弹的力量撞昏了过去,但听“嘭”的一声闷响,土鲁多硕大的身躯便落在缪红玉面前的青石板地上,一动不动。
缪红**道既解,略运内力,便挣断了缚在身上的绳索,然后上前解开伯丹,戟指帮伯丹解穴,岂料拔巴思内力深厚,缪红玉在伯丹被封的穴道上,又捏又揉,用了数种方法才将伯丹穴道解开,但伯丹仍感手脚麻木,行动不便,缪红玉在地上拾起一把长剑,扶着伯丹一瘸一拐逃出石室,急乱之间,也无暇理会躺在地上的两个番僧。
缪红玉扶着伯丹顺着甬道一阵乱跑,甬道内光线幽暗,缪红玉点亮了火折子,想沿着来路逃出去,不料那甬道甚是复杂,七弯八拐,两人越走感觉越走越不对劲,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出口。此时伯丹血气已经畅通,反过来扶住了缪红玉,两人在甬道绕来绕去,竟是越绕越乱,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绕了多时,只觉那甬道十分之长,东一个叉口,西一个叉口,互相贯通,形似蛛网,就如在迷宫中一般。两人行走多时,均累得气喘吁吁,伯丹这时才想起缪红玉开口说话之事,突然问道:“师父,为什么这几年来你一直要装成哑巴,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缪红玉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我实是有我的苦衷,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要先找到出口,逃离险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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