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海一直以来的思路,确实是有一些问题。
实际上作为一个本质上的凡人,胡总也办过不少蠢事。比如说当年闹着要摩托罗拉解决三十万留学生的乌龙事件,纯粹就是一个拍脑袋政策。
事情后来被教育部一巴掌给拍了回去,不说没有那么多大学生,就是把高中生也算上。每年出去这么多人,这是嫌弃美国对中国的影响力还不够大吧?
好在胡总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宁可错着办下去也不承认自己错了的人。认识到错误、改正错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以辩证法来说,那些死不认错的,反而才是最没有自信的人。
海也有自己的局限性,作为一个晶圆厂的技术负责人,他从性格上来说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松鼠症”。
所谓松鼠症,就是像入冬前的松鼠要囤积食物一样,在某种不安全感的支配下对所有的资源都希望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在胡文海的意识里,这世界上最大的动乱之源不必多说,自然就是在太平洋另一边的那个“天选之国”。放眼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全世界所有的动乱、矛盾、冲突,总能找到美国人的影子。在这其中,华尔街作为资本的具体体现,更是为人所熟知。
他既不愿意在未来成为华尔街的一份子,又不认命乖乖的给资本收割,早晚终究有一天华尔街和他的问题会走到不可调和的阶段。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会生出严重的不安感来。
被这种不安感支配,他表现出来的就是松鼠症一样的种田欲。将国内这一亩三分地打造成一个铁桶江山,稳坐不败之地。然后深耕细作种田三十年。一朝付出天下惊,以绝对实力彻底将美帝的资本力量碾压。
这种指导思想之下,具体表现形式就是他对国内产业任何一个领域都不想放弃。拼命的往国内捞钱,然后向他力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伸出“触手”。
对于希望将国内打造成自己基本盘的胡文海来说,放任国际资本进入当然是不能接受的。而事实也已经证明,国际资本也并不是什么帮助中国发展的活雷锋。
像历史上的黄鸿年,就是国际资本白手套的代表。当年在内地某省份,凭着跟省长的发小身份,以极低的价格将某个行业几乎整个打包收购到了中策的手里。在大港,甚至要一次收购市府手中101家轻工企业,将当地轻工业一网打尽,干脆连轻工局都给撤销了。
当时政府的目的是希望通过被收购引入外来资本和先进的管理经验,但事情的发展却并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黄鸿年将中策收购的这些企业分拆打包,包装上一些吸引眼球的炒作概念,然后拿到国外上市再出售。
至于在收购的过程中,黄鸿年津津乐道的经验,却是对地方政府的“造假”睁一眼闭一眼,至于原本的管理层更加是一动不动。这些与企业经营完全背道而驰的做法,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减少资本运作的阻力。
结果企业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转手卖给国外的投资人,当初的承诺大多数都变成了一堆废纸。企业解散的解散,工人失业的失业,倒是打开了“资本运作”这么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作为一个工程师出身的实业经营者,胡文海的立场决定了他不可能对这种做法有什么好感。
在他眼里,华尔街高盛这种资本,和洪水猛兽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然而话说回来,晴天送伞、雨天收伞,这是金融业无法避免的本性。和资本来自哪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就是胡文海创立的中铁建投,在这上面也无法免俗。
最多就是在胡文海确定的战略投资方向上,中铁建投能够忍受的风险要更大一些。
所以从一开始,胡文海的思路就是如何能把国际资本挡在外面。而以他今时今日的影响力,对国内相关政策的制定肯定有着强烈的示范作用。连着在国际上收割了几茬韭菜,国内也很担心,别自家地里好不容易种出来的庄稼,也被人给割了韭菜。
然而,正如那句话所说。
事情正在起变化。
读了点资本论的胡总,看问题的角度跳出了自己过去狭隘的层次。
如果是九十年代放开金融管制,当然要担心国际热钱来割韭菜,玩几手资本运作导致金融冲击实业资本。然而话说回来,到二十年后国内积累的国际资本也不算小了。国际热钱通过各种手段,早就打破了金融封锁。
这要说,是不是中国经济命脉都被国际资本给控制住了,中国就此国将不国了?
事情正好相反,二三十年后,中国资本在国际市场上反而要吓的那些“国际资本”瑟瑟发抖。真正是买啥啥涨、卖啥啥跌。但凡哪个中国股民学到一成本事,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君不见南美洲的毒贩都改行走私铁矿了,石油期货市场看着两桶油都瑟瑟发抖。正常情况下,国际市场表示拒绝带中国小朋友一起玩。
至于说国际资本到中国国内来兴风作浪?不存在的,完全不存在的。
就中国政府手里那四万亿的外汇储备,我们赶时间,索罗斯各位你们一起上吧,能让gdp跳01个百分点算我输。
想通了这一点的胡总思路豁然开朗,其实早五千年前中国古人就已经意识到了“堵不如疏”这句话。然而知易行难,直到这一刻,胡文海才战胜了自己,真正意识到了这句话应该如何解释。
“美国人正在筹备将关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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