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馆之外已经成了欢呼的海洋,极致压抑之后的扬眉吐气,让在场的每一个北国武者都忍不住振臂欢呼,几近癫狂。
尚武的魏国人竟被孱弱的北齐人按在擂台上,这是最无法接受的羞辱,直到徐锐以英雄之姿一句扭转乾坤,先前有多悲愤,翻身之后便有多激动。
“冠军侯!”
“冠军侯!”
呼喊徐锐的欢呼声震天动地,掀屋震瓦。
“大魏威武!”
徐锐一手拿剑,一手提着五颗人头站在擂台上高高举起,振臂高呼,本就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立刻又高了八度。
“大魏威武!”
“大魏威武!”
“立起来!”
徐锐又是一声高呼,立刻便有天启卫士卒冲上擂台,将死去的东海诸人尸体捡起,插在东海诸人自己准备的旗杆上。
那些旗杆原本挂着的是北国武者战败后的上衣,愿意是想要将二十年前天堑城之战,宏威皇帝下令屠城,把人头钉在木桩上的耻辱原样奉还。
可是没想到徐锐横空出世,用东海诸人自己的旗杆,挂上了自己的尸体,东海诸人的这次复仇竟成了自掘坟墓的闹剧。
天府茶楼上,辽王听着这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脸色微微发青。
他之所以顶着天大的干系出面解决此事,除了他自己说的身为监国,义不容辞之外,其实更多的是想在关键时刻,向天下展示自己的担当和能力。
可是眼下事情是完美解决了,但主角却成了徐锐,他之前所承担的所有压力,付出的都所有努力都成了徐锐的注脚,甚至就连他本人也成了徐锐的陪衬,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百姓高呼国号,我北国赤子心向父皇,如此盛况同样有你老七的努力,身为监国只要于国有利之事都该敞开心扉,不要太过计较其他的细枝末节了。”
肃王早已看出辽王的心事,有意无意地劝了一句。
辽王冷哼一声道:“侯爷行事如此激进,小心乐极生悲,别忘了他们背后还有一个东海剑神!”
肃王笑着摆摆手道:“老七是想说徐兄一锅端了那些小的,会激得那老的出来收拾局面?”
辽王冷笑道:“这还用说?六大武圣都是天下英豪,其中又以东海剑神最为护短,若是他出面,你觉得徐锐还混得下去么?”
肃王闻言丝毫不见担忧之色,淡淡道:“东海剑神么,我倒觉得他能出来最好,若是今日他被徐兄杀了,或者干脆被打成重伤,那半个月之后的那场巅峰对决岂不是会就此作罢?”
辽王闻言顿时瞳孔一缩,这个刹那他才明白徐锐今日这般算计,为的不是擂台取胜,也不是诛杀那些东海高手,而是在打那位东海剑神的主意!
若是真像肃王所言,东海剑神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洪广利便将稳如泰山,勋贵集团旗帜不倒,夺嫡之争便依旧扑朔迷离。
“徐锐!”
辽王浑身一震,豁然望向擂台。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正望着擂台上的徐锐。
四象馆内,宁纤如望着耀武扬威的徐锐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便跳上去将他生吞活剥。
方才他苦苦哀求宁迁出手为一众师兄弟报仇,但这位平时最为护短的武圣却一言不发,始终没有表态。
宁纤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匆匆从窗户跑回宁迁打坐的禅床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亲!你再不出手便来不及了,若是让那恶人跑了,非但我东海剑门的脸面将从此丧尽,师兄弟们的仇也再难去报,您难道真的咽得下这口气么?父亲!”
宁纤如泪如雨下,一张俏脸急得通红,可是宁迁却好似泥人一般,仍旧一动不动,仿佛睁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好!您不去,我自己去,我宁纤如绝不会这般窝囊的活着,就算打不过那恶人,我也要咬下他一块皮肉,否则我就同师兄弟们一齐去死,您等着给我收尸便是!”
半晌之后,见宁迁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宁纤如一咬牙歇斯底里地大喝一声,便要冲出房去。
“站住!”
就在这时,宁迁终于开了口,声音犹如万年寒冰一般冷漠。
“父亲?”
宁纤如停住脚步,惊喜地望向宁迁,以为父亲终于被自己说动。
谁知宁迁看也不看他,而是朝着门口朗声道:“鲁康!”
“咯吱”一声,鲁康闻言推门而入,朝宁迁拱手道:“徒儿在。”
宁迁用下巴朝宁纤如努了努道:“看好你师妹,若她出了半点岔子便拿你是问!”
“父亲,您……”
宁纤如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惊愕地望向宁迁,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鲁康目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点头道:“徒儿遵命!”
说着便上前去拉宁纤如。
“不用你拉!”
宁纤如大喝一声,然后语气变得冷漠:“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最后看了宁迁一眼,那眼神中尽是绝望,接着便咬着牙转头出了大门。
鲁康连忙朝宁迁行了个礼,追着宁迁如而去,临走时还不忘关上房门。
二人方一消失,宁迁身周顿时掀起一股气机风暴,瞬间将整个房间的桌椅器物裹在其中,这些东西都好像落入了绞肉机中,瞬间化为齑粉。
更恐怖的是,整个过程竟是悄无声息,直到碎裂的残渣如细沙一般落到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那恐怖的气机风暴才又瞬间消失不见。
“师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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