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没想到徐锐能这么快解决第一波杀手,哨卡显然设立得非常仓促,连绊马桩都还没来得及拖出来。
眼见马车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几个兵丁模样的家伙连忙端着长枪冲了出来,同时身后又有几人拉开弓弦对准了影俾。
徐锐深吸口气,立即扣下扳机,黑凤弩顿时发出一阵恐怖的弓弦声,十几支箭扫射而出,宛若一队弓箭手齐射。
哨卡中瞬间传来一阵惨叫,挡在马车之前的兵丁倒的倒,逃得逃,影俾驾着马车轰然而过,直接撞开了最后两个不要命的家伙,冲了出去。
等马车一走,躲在一边的兵丁们立刻钻了出来,拔出弓箭瞄准马车,可还不等他们真的放箭,换好弹夹的徐锐又是一阵扫射,“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地上瞬间插满了箭羽,吓得那几个兵丁又缩了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歪,急速向左转向,徐锐一个趔趄,从车顶的天窗上摔回了车厢。
“少主,前边和右边突然杀出不少人,咱们现在只能转向城南!”
车厢外驾车的影俾疾呼一声,告诉徐锐方才急转弯的原因,徐锐心中一凛,眉头皱得更深。
就在越过哨卡的一瞬间,他已经看清哨卡的旗帜的确是五城兵马司没错,可若先前的判断没错,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五城兵马司的这一队巡城兵勇已经叛变。
连军中暗棋都出动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看来暗棋这次是下了血本,不惜暴露埋在长兴城的重要棋子,也要一举将自己除掉。
想想自己阴死了两万多战无不胜的武陵亲军,换自己是武陵王也会不惜代价报仇雪恨,更何况自己最近弄出这么大动静,恐怕早就被有心人当成了威胁。
“少爷,城南不仅鱼龙混杂,便于埋伏,而且街道又窄又绕,马车不可能快速穿行,说不定贼人早就布下陷阱等着咱们,要是真到了城南,就更危险了。”
安歌一听马车正在开往城南,立刻担忧地提醒了一句。
徐锐何尝不知道城南的情况,只是暗棋显然谋划已久,倾巢而动,一出手便是杀局,眼下所有生路定然已经全被堵死,自己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简直插翅难飞。
追兵越来越近,时间便是生命,每多拖一秒,他们的生机便流逝一分……
危急时刻,徐锐心念急转,搜肠刮肚地想着破局之法。
突然,他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
“出城,我们所有能去的地方定然都被布下了天罗地网,这样一来城外反倒安全,咱们只要出得城去,往山沟里一钻,这黑灯瞎火的,他们一时也拿咱们没有办法!”
听到此话安歌先是一喜,但仅仅一瞬便又失望地摇了摇头。
“少爷,眼下天色已晚,城门早就关了,何况最近的城门便是南城门,要到那里咱们必须穿越南城,不是正好落入他们的陷阱?”
徐锐摇头道:“通过城门出城绝不可能,不过眼下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出城。”
“是哪?”
“渭河水道!渭河流经长兴城,被一道水门隔绝,眼下不是战时,不法商贾们常常买通水门看守,拉开半截水门,趁着夜色将一些违禁之物走私进来,咱们便可利用这条路出城!”
“少爷,既然能去到水门,为何不直接去寻水门上的守军庇护?”
徐锐摇头道:“我等无权无职,贸然冲上城头,不被当成乱臣贼子已是万幸,何况暗棋无孔不入,便是连五城兵马司都能掌握,你又怎么知道水门上的守军不是他们一伙?”
安歌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看来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身后的追兵就快追上来了,我们恐怕坚持不到码头。”
徐锐咬了咬牙道:“少爷我还有一张底牌,一旦使出便是后患无穷,原本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的,眼下看来也只有提前拿出来了。”
说着,徐锐拉开车厢大门,问影俾道:“咱们能不能转向西南码头?”
影俾略一犹豫,说道:“追兵追得太紧,而且前面肯定还有埋伏,奴婢只能冒险一试。”
徐锐想了想道:“一会儿我为你开道,一有机会就往西南码头跑。”
另外一边,李邝正带着一队锦衣卫例行巡城,自泾阳一战之后,他因击破暗棋有功,从六品百户晋升为从五品的镇抚。
因为韩百行倒行逆施,锦衣卫在泾阳之战后十分被动,有通晓内情的言官立刻弹劾锦衣卫滥用职权,贻误战机,着实令他们心惊胆战了一段时间。
不过好在北武卫众将三缄其口,宏威皇帝为了快速平息朝纲,以雷霆手段对泾阳大败盖棺定论,也没有给满朝文武继续攻讦锦衣卫的机会。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作为一个没娘的孩子,锦衣卫难免进一步遭受东厂的排挤和打击,其内部更是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刚好最近长兴城治安不靖,锦衣卫高层便洒出各路人马,想要顺藤摸瓜,挖出些大案,以稳固锦衣卫的地位。
今日正好是李邝当值,白天他收到线报,说五城兵马司有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利用军中渠道帮助不法之徒走私盐铁。
李邝想要从这条线索中捞出几条大鱼,便带好了人,准备趁着夜色赶往南城治所,在走私之时突然发难,来个人赃并获。
可是他等了大半夜,负责监视南城兵马司的暗哨一直没有前来汇报,几个线报中提到将会参与走私的环节也没有动静。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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