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陈於在后衙陪宝儿说话,景福来到了跟前,说道:“老爷,李长安李公子求见,我已将他带到了正厅。”
“哦,好,我这就过去。”说着,便向宝儿和赵氏说了一声,前往正厅。
李长安早已坐于正厅等着陈於,自从两年前突逢变故以后,曾经顽劣不听话的少年已经稳重了很多,虽然他只有十九岁。在这两年里,李长安发奋读书,加上杜樊的指导,先是中了秀才,后来又在今年八月中了举,接下来准备马不停蹄地准备明年在京城举行的会试。年纪轻轻中举,这在建昌府城还真是少见的,众人皆是羡慕,但是陈於知道,这个少年私下是多么的努力。
看到陈於走过来,李长安马上站了起来,行礼说道:“陈叔!”
“嗯,长安来了啊,听说这几天你就要进京赶考了?”
“是的,这次来,是特意向陈叔辞行。我和娘说好了,这次走了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了,所以,感谢陈大人这两年的照顾。”
“哈哈,没事没事,我听杜夫子说了,你这次的希望还是十分大的,平稳发挥就好。”
“谢陈叔。”
说着,陈於自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李长安,说道:“将这封信拿上,到了京城你就带着这封信去找一个叫张英的人,他是我在京城的挚友,是个很热心的人,现任国子监祭酒,他会帮你很多的。”
看着陈於给自己的信,李长安很是感激,说道:“多谢陈叔!”
“没事的,还有,来,将这些银两拿上。”陈於掏出了两张银票,塞到了李长安手中,李长安赶紧说道:“陈叔,这信我收了,但是这银两,我万万不能要,陈叔和陈婶对我和娘多有照顾,这钱我们怎么能收?”
“别,这是我和你婶子的心意,千万要收下,你和你娘在路上的盘缠宽裕些也是好的。”陈於心中始终对李宽的死心怀愧疚,即使跟自己没太大关系。两个人推搡了一会儿,李长安无奈,还是将钱收了下来。陈於又对李长安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李长安便离开了。
三天以后,李长安母子两个人专门来府衙告辞以后,便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而杨氏走时,给宝儿留下了两套小孩子穿得衣服,做的很精致,宝儿喜欢的不得了,而在欣赏了几天以后,赵氏发现送来的两只小鞋鞋底下面分别压着一张银票,陈於拿来一看,果然是当日陈於塞给李长安的那几张,陈於无奈,却也更是欣赏母子两个的为人。又过了些日子,陈於收到了张英的亲笔信,说是见到了李长安,这样陈於才放下心来。
最近些日子,陈於经常带着人到乡下去,算作是视察,有时也到登记流民的地方亲自上阵。建昌的耕地并不是很多,即使是开垦荒地也不是很乐观,而且土地本就有优劣之分,什么样的地适合种什么样的东西,绝不能从一而论。所以陈於会经常到南城县的乡下考察,问问当地的农户,根据不同的地,种植不同的东西,尤其像南丰蜜桔这类的东西,陈於专门建立了采购的队伍,卖给各商户,然后由这些商户销往全国各地,能挣不少钱。
这一天,陈於穿上便装,叫上刘昌熙、魏康、景福和须恒又来到了这南城县的宁安村,这个村子今天需要接收一批流民,所以陈於来到这登记的地方视察视察。这些流民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不知道来这之前到底受了多少罪,陈於心里又想起来了秀才爹跟自己说过的逃荒经历,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陈於还在那里感慨,这边登记的小书吏问面前的这个男子什么名字,只听这位男子说:“陈建昌。”
陈於回头,看向这位灰头土面的人,心想这人的名字还真是有趣,刚好和这建昌府一样,不觉多看了几眼,这一看,陈於却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的样子。
“大人!咱们走吧!”突然的一声打断了陈於。
未及深想,陈於忙答道:“好,走吧!”
府衙里,陈於趴在宝儿的肚子上,一边听着肚子里的声音,一边傻傻笑着。宝儿怀孕已经六个月,但肚子要比一般的孕妇大得多。宝儿看着自家相公,心里感觉很是幸福,说道:“相公,今天又去哪里了,这几天看你都晒黑了。”
“去了宁安村,看到好多流民,一个个面黄肌瘦,看着实在是惨,又让我想起了爹他老人家。”陈於没有亲历过逃荒的场景,但是秀才爹会经常念叨那种惨状,如今有了现实的人在眼前,所有更有了一种“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晚上由府衙二堂回到里屋,坐下喝了一口茶,陈於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玉佩,细细看去,原来是秀才爹留下的遗物。
“宝儿,这玉佩怎么放在这了?”
“哦,相公,今天我让云芝和云莘收拾了一下屋子,把这块玉佩翻了出来。我看这玉佩怪好的,放起来岂不是白瞎了?不如相公明天开始就带着吧。”
“也好。”陈於想了想说道。
拿起桌上的玉佩,就着昏暗的烛光看着玉佩,陈於的思绪又飘向了好多年前秀才爹临死时的场景。当时的秀才爹躺在床上,费力将玉佩塞给了陈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玉佩来历,一个字一个字地鼓励陈於好好活,一个一个字地说着对不起刘氏母女两个。陈於心里一沉,这么多年都没有自己娘的消息,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找到她们,想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玉佩放了下来。
这么多年,秀才爹的音容面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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