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洞疯狂灌入的潮水,肆意且野蛮地冲击着这个腐朽、拥挤的屋子,所有可以漂浮的物体,都挤压着我可以划动四肢的有限空间,随着不断涨起的水流,整个人很快到达了房间的屋顶中央。那是一个十字形条形拱券的屋顶,在中心本来应该挂钟的位置,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圆孔,虽然很小,但足够我可以钻进去。
我稍微有些乐观,难道这里可以出去?于是我快速狗刨到那个位置,仰脸去看,很快就跌入冰点。那不是一个可以出去的孔洞,而是已塞堵密封住的普通房顶,小孔里只有一条铁杆和一个挂钩,或许是起到吊挂重物派滑轮用处的。
不就是死吗?我的头脑里,不断回响着一个类似讥讽和不屑的声调。那是我自己。多年前的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我也曾打算,一了百了,我见过所谓的地狱是怎样的,那巨大喷吐着花粉的郁金香,和幽暗曲折的小径,到达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山洞,最后我被一头巨狼引导着,去到一个花园里,那里都是我死去或者活着的朋友们。
所谓的死亡之后,亦不过如此,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可怕,相反觉得那里很温馨,想要停驻,甚至永恒。我那浅薄的一生,在我的面前慢慢展现。
傲慢,无礼,耍小性子,任性以及浪荡,我只感到我这一生过得极其没有意义,我甚至找寻不到一件整个人生里,我所值得炫耀的事。我的人生是庸碌的、平淡的,甚至有些无聊,充满了自甘堕落的意味。身边的家人、故友以及父母对我以往的赞美,我所有的得意竟然让我感到自己是无比的渺小与可怜,这些都是虚假的,是他们殷切注视中希望我可以振作起来或是保持原状,他们打一开始就没有对我超出过任何能力上的寄托,这些都是毫不值钱的安慰。而我,却一厢情愿去相信,我的所能理应获取这些赞美。
我是个无足轻重的可怜虫,我确实不想死得如此荒唐和窝囊。水已经浸没了脖子,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无比困难,屋子里所剩余的空气已经不多,很快,我整个人就将完全被水吞没,然后慢慢下沉。我看见那片黑暗的屋顶,水纹正在变幻着无穷的光波,像个俏皮的孩子在眨眼,我厌恨地转过了脸。
而就在这一转脸,我突然看见,在原先堆放铁箱子的地方,杂物被水流冲开后,露出其背后的一个通水沟槽!虽然不大,但足够一个人钻进去。
我能不能出去,目前只有这个口子,时间容不得我多想,这是最后一丝生路,我赌上了我的全部。想着我快速地朝那个方向划去,费尽全力挤入,然后一点点艰难地往前潜行。
几乎要窒息的那一刻,我终于穿过通水槽,来到了一段陌生的过道中央。那里也同样漏水严重,不过这是个倾斜的坡道,我看到这个坡道的地面上每间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条突起的石条,这算个什么鬼地方?我开始离开水面,朝还未被水淹没的坡道上方走去。
等到我到达最上端时,才明白这个坡道是派什么用。那是一个滚木制酒桶到坡道下方的盘旋过道。突起的石条是起减速而不至于让酒桶失控撞到石壁碰破的作用,我此刻置身在一所建筑内部通往储藏室和地窖间的坡道里!
在坡道的最上端,有两个门洞,一个早已被封死,以我的力量是弄不开也踹不烂,还有一间是没有门的耳室。我只能去走那道门,于是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十分狭窄只能容我侧行的长廊。我已经苟延残喘下来,也不再多讲究,这条小过道换了是个大个连抬脚都困难,犹如是为我量身定制一般。
目前为止,我正身处在黑客所说的广场这一巨大建筑群中某个区域。我将适才因为慌乱脱出耳朵的接收器挂上,重新开启那个180度自动运行的摄像头,将画面链接到手表上,看看还能不能与其他人联系上。
结果令我非常失望,我的通讯器好像被撞坏了,电子类的东西就是不怎么经用,几下就毁坏,不过摄像头运行很正常,我在手表上可以下载到更多的画面。通讯器传来的是杂音,隐约还能听见一些通话,那是alex和黑客的声音,不过十分模糊,完全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我试着和alex等人联系,想告知我还活着,但他们也一样接收不到。
“林锐?你还活着吗?”一个声音猛地在通讯器发出,简直吓了我一跳。那是黑客在说话:“我看见你的光标在移动,那边是你吗?”
“我还活着,”我急忙答道:“我目前在一个狭隘的过道里,想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
“太好了,我马上将这个消息转达给他们。你的兄弟alex正哭得死去活来,已经打算放弃行动要回来了。”黑客有点惊喜,但随即稳定了情绪,说道:“你现在的位置离开他们有400米,在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你还在广场附近,我甚至可以看到你最后到达的那个位置,也就是圆屋子的内部。”
我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我最后到达的位置?圆屋子不是被水淹没了?随后黑客说,她所说的那个圆屋子,就是神秘客所说的“天台”。楼下石阶虽然已被大家伙砸毁,但我的ti-ti还停留在那里,这是我想要探测黑影般鬼魅背后有没有人埋伏所掷出的位置。
“你离开那里非常近,只需要努力一把,就可以到达。”通讯器那头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那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光标,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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