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睿鋆,我最亲爱的挚友,我是海凝。)
逐璟,即,追逐玉的光泽。
逐璟的想法在早些年就渐渐滋生了起来。那时,深深扎根的植物于耀眼日光中不断疯长,参天的树把碎光摇落在墨绿的影身旁。
在白衣飘飘的年代里,男生的,女生的帆布鞋亦或球鞋伴随着急切的亦或拖沓的脚步。他们那些闪烁的明眸,你一定曾经看到过。那些坚定地喜欢一个人执着一个信念的目光,那些因为年轻而耀眼的旧日,与张扬齐肩,与梦境齐肩,与和煦齐肩,与万物齐肩。也与充实齐肩,与热闹齐肩,与短暂齐肩,与挥霍齐肩。
那些初露的矜持笑容,像是徐徐流淌的清溪带走落叶和花瓣,而一尾一尾摆动的鱼,身后有若隐若隐现的细沙发出微光。
那是逐璟在为梦想打气,你从成长之初奔跑向未来,万物都在你身后倒行。有风声呼啸过耳,像是要替你念出少年的名字。你的校服衬衫衣领上绣着他名字的首字母,你的日记还成为了他的撰记。
所有这些少女情怀,都是诗。
而在眼泪中蒸发掉的,保留在记忆里;在途中错肩的,保留在回望中;在空间上远离的,保留在时间里……你执着地记取些什么,想要用念念不忘来表达对过往的深情。
你依旧在跑一条无法到达尽头的路,小花在两旁摇曳,你却目不斜视,只想看到远景。似乎近在眼前的光亮出口,其实还很远很远,但我怎可能怪你目测有误?
你曾经踮起脚尖,你曾经试图亲吻阳光,你曾经把笑酿成酒窝,你曾经把温暖暮色看进瞳孔。你也曾经带一身茉莉清香朝我缓慢走来,那些带笑或带泪的日子,你和我把喜悦共痛苦揉碎了掺半。
——我在你的陪伴下成长起来。
倾诉与倾听以在一起的状态持续着,你的笑抬眼可见,鼻尖的汗珠在我眼下缓缓蒸发。你在我目光和言语轻易到达的三步之内,奔跑的时候你就顺势携起我的手。后来,时间和距离重重地盖上邮戳,你在我目光之外,剩下言语可经书信传达。
如何纪念从相识行至相知的七年,以及散场后想起你时的不可言说?此刻日光流水,空气里有洗面奶的清新果香,那些无法逆流的时光,那些无法掌控的未来,还能使我矜惜和惧怕吗?
记忆最不可能也最可靠。你的眼,你的呼吸,我的泪,我的心跳,还依旧真实吗?
其实,在某些时刻,梦想比不过现实;在某些时刻,爱情比不过亲情……在这样的时刻,我才相信我还是我。
我相信无比遥远的未来,我相信它强大并且无法掌控。我也相信它在对我说
——要逐璟吗?那就来找我好了。
那么,这就是了
——我们还未及在旧日留下闪烁脚印,命运却已安排我们走向更广阔的天地,那么,我们终将要学会认清这个世界,然后爱它,缓慢地背负起一整座夕阳。
还记得那一张初中毕业照片上的朋友和师长,阳光打亮睫毛,透过他们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过往在幕幕重现。
那么,那就是了。
那是毕业以前就梦想过的特殊的一天,鼓励萦绕在身边,欢呼变成背景,眼前是无限的未来,身后是闪现的过往。这就是了,在久远的旧日,我听到他们说,总有一天,你会在逐璟路上手握梦想。
如同人们所传说的那样,生活没法破纪录,但可以被歌唱,我们要歌唱了。
那是梦与想的天籁。
彼一如我,彼一如我。
此生漫长,一起逐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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