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的生活并没有多少改变,晨起享受早餐,备课,去学堂上早课,下午闲下来之后,会在丰收的陪伴下在田庄或者会稽四处逛逛,晚上回家早睡。
古时候的人生活也并没有太多的惊喜,与后世朝九晚五三点一线的生活区别不大,不过缺少电子产品,终究让王凝之有些别扭……只能依靠读书来打发时间,索性他本身就是喜欢读书的人,这个时代有很多在后世已经磨灭掉的书,晦涩难懂,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往往这个时候,谢道韫是陪在身边的。
让王凝之惊讶的是,夫妻两个晚上歇息的时候依旧不冷不热,要么是自己找理由、要么是她找理由,总之结婚有了一段日子了,两个人依旧没有圆房,这仿佛已经变成了不需要约定俗成的默认,只要谁也不去打扰对方,那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然而在前世磨练出一双慧眼的王凝之还是看出了妻子的一丝改变,类似于新婚第二天早上那种冷淡到极点的感觉没有再出现过,可以发现,谢道韫似乎也在试图改善两人的关系,只不过小姑娘终究是小姑娘,便是再如何聪慧,被尊为才女,打击无数才子,对于婚姻,对于夫妻感情,还是稚嫩了一些,竟然以为多陪着自己读读书就能改善关系……嘶,貌似还真有改善。
由于书房算是禁地,平日里没有王凝之的吩咐,下人们是不允许进来的,能进来的只有谢道韫。所以在王凝之看书备课有些口渴的时候,往往就会因为桌边一杯温和润口的茶水而感动,这自然是谢道韫沏的。
一方面是困惑,一方面是内疚。
显然,谢道韫在娘家所说的“乃有王郎”已经传了过来,与府中流传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传闻相互碰撞,形成古怪的氛围,下人们偶尔在睡觉之时说些私密之话,这几天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二郎是大才还是平庸。
“平日里无事,可以多走动走动,在一个地方坐久了对身体不好,如果不嫌弃,也可以在每日下午和我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花花草草,也可以赏心悦目。”王凝之准备好早课所需之物后,一边向外走一边对谢道韫说道,“我先去上课了。”
“郎君慢走。”
谢道韫低眉颔首,精致的面容仿佛一朵盛开的雪莲,情绪上总是不为所动,却不妨碍喜色,在郎君的身影小时候依旧伫立在门前。
良久……
……
身处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王氏庄园,信息堵塞是难免的,对于适应每日处理大量信息的王凝之来说非常不适应,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提出的进化观点竟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让他有些懊恼,不得不感叹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时代。
最让人惊喜的,还是听课的孩子们。
打击了他们讨厌的孙襄不说,仅仅上次课堂上的前言所提出来的惊世骇俗的言论,便已经让孩子们把二哥当成崇拜之人,每次在王凝之上课的时候,听课的质量却是最高的。
学生听话,王凝之讲得也容易,没有其他人听课,他也不会再提出什么大言论,但后世的影响还是有的,他不会局限于这个时代,而是运用了一些后世启蒙的手法,一点一点启蒙这些孩子。这些手法与这个时代的手法有些出入,一开始还受到校长的审视,但后来效果出来后,干脆整个学堂都转变了风格——这是后话。
身为王氏子弟,性格多有不同,但家族对男孩子的教育很严格,在课堂上一般都会耐着性子听讲,大家族通常会有良好的家风,让这些孩子早早的知道,没有文名在这个社会上是走不通的,因此,无论是平日里不修边幅的王徽之,还是少负盛名的王献之,都会老老实实听课,不像身边的女孩子,在课堂上依旧活泼,喜欢转动着大大的眼睛四处打量,不过目光还是放在王凝之身上的。
郗道茂,也就是那个在课堂上敢于孙襄对驳的女孩子,年岁与王献之相仿,她本是王凝之母亲郗璿娘家的人,被郗家寄养在这里,正是一个孩子养成固定三观的关键年龄,如果放在平日,多是会和王献之在一起玩耍,但如今王凝之一鸣惊人……或许是在因为小姑娘踹了孙襄一脚之后,竟与他亲近起来,下课后总会缠着问这问那,好在王凝之不缺时间,总会细细讲解。
于他而言,来到这个时代最大的痛苦便是孤独,况且不缺吃不缺穿,他所希望的,是能将自己知道的讲出去,只有说出去才会松懈下来,郗道茂和王献之就是两个很好的对象,两个人关系貌似不错,既然郗道茂缠了过来,王献之便也默无声息的跟着,对王凝之讲的话不时时点头表示赞同。
讲完课,打发走两个孩子,王凝之挥挥手让早已在学堂外等候多时的丰收跑过来。
“如何,让你打听的打听到了吗?”
丰收从王凝之手上接过课本,听到他的问话急忙点头:“打听到了,那群道人与其说是道人,不如说是隐士,他们可不像道观里面那些道人,而是隐居在会稽山,听闻出道之前还是颇有文名之士,是有学识的人。我在他们走后就跟了过去,发现他们在路上就开始有了争吵,争吵的内容应该是二郎提出来的那个,那个……”
“进化论。”
“哦对,进化论!”丰收嘿嘿一笑,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至于说各房那边,我也都有打听,经由王贤先生的宣讲,几乎各方都已经知晓二郎的观点,郎君(王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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