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她?怎么可能?要杀,他早就杀了!何必弯弯绕绕在她身上玩这么些把戏?沈连城的脖颈虽被掐得有些疼,但她一点也不怕,唯有憎恶。
慢慢地,他松开了她,修长白净的手指轻挑她的下颔,笑道:“男人胯下的滋味可好?尔后每天,除了来月事那几日,你可都离不得它。”
沈连城咬着牙没有说话,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小小的身体,也气恨得发起颤来。
她竟不觉得惊恐?甚至不问问原因……像是早已知道一切一般!陈襄试探的目光微滞了滞。
但见她痛苦愤恨的模样,他还是觉得解气,终于放肆地笑了一声。“这不是很好吗?我倒要看看,尊祖父和贤家君,往后会如何待你。”
沈连城抱着衣物的手不自觉抓握成一团。她最恨的,莫过于从此还是成了沈氏的耻辱。
“是不是想死了一了百了?”陈襄断定她有这样的心思,因此不妨提醒她:“活着吧,你还可慢慢与我周旋,我也可慢慢陪你玩。死了无趣,我可是会大开杀戒的。”
沈连城忽地笑出声来,她打掉他在自己脸上轻浮的手,擦了一把眼泪,直直地看他道:“我陪你,直到你死!”
加重的语气,便是恶毒的诅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就失去所有的机会了吗?只要沈家不落败,父亲还是会爱她,祖父也还是会疼她,她依然是晋阳公府的嫡长女,宫里王太妃也依然是她的姨母!
“你走吧。”陈襄突然退到一旁,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沈连城眉头微蹙,一刹以为自己听岔了。他让自己走?而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都麻利地穿起自己的衣裳来。
她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下身火辣辣的有多痛,动一步都像是被撕扯一般!
她蹙着眉,强忍着痛,想走,四下看看,却不知自己从哪个方向来的。
也已穿好衣服的陈襄见她蓬着一头乱发,走路的姿势也不对,分明是被人蹂躏过千百遍的样子,嘴角又是浮起一抹讥笑。
“我该往哪边走?”沈连城回眸看他,蹙着眉,也只能问他。
陈襄更是觉得好笑,到底还是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她走后,他暗暗地跟着,直至看她走上了来时的那条道,他才决意离去。目光却见她停住了脚步。
她仔仔细细地,用手梳理了头发,又仔仔细细地整了整衣衫,而后昂首挺胸,故作得不曾发生过什么一样。只不过,走路的姿势还是有些怪就是了。
陈襄脸上本有的得意之色渐渐消失了。随着沈连城小小的身影离去,他薄唇紧抿,成了一条孤冷的线。
李霁第一个发现了衣衫完整的沈连城。
他激动地抓着她,将她仔细地瞧了又瞧,一脸凝重问:“你没事?”
他关切的眼神,好似她真是他什么人一样。而实际上,在沈连城看来,她跟他并未熟到这一步。只是,他满头是汗,衣襟湿透,定是在烈日下寻了她许久。他这副样子,她很难做得冷漠。
“送我回太傅府可好?”算是请求。见李霁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她便伸出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臂弯。
李霁方才知道,她受伤了,忙问:“你哪里不舒服?那骑马的可对你……”他很关心这件事,但又觉得不好直言相问。
沈连城笑了笑,抽出挽着他的手,仰起头望着他,一脸认真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看不出来,也该想得到的。”
她红肿的眼睛,咬破的嘴唇,被掳走时又是那样的情况……这还用问吗?呵,李霁也觉得自己可笑。他心头一震,是对陈襄的恨,也是对沈连城的心疼。
突然,他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咛,告诉她:“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你也别在意。”几乎是温柔的,没有一分的纨绔。
沈连城大为惊异。尽管这个民族大融合的时代,民风算得开放,但出身大户的人家对这等事还是保守的。这个李霁,发疯都没有限度的吗?
“不过,我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侮你之人找出来!”李霁恶狠狠的决心,冷厉的话语,绝不是说说而已。
沈连城推了推他,分明地告诉他:“我已是不洁之身。”
“不洁我也要。”李霁声音不大,却是异常坚定,“昨日我已让家尊着手三书六礼去晋阳公府求亲了,你是我要娶的妻子。”
感动吗?沈连城有一刹的感动,但更多的,是觉得可笑。且不论在这种情况下跟自己说这种话的人,是上一世害得自己家族覆灭的那个人的儿子,他也根本不了解,娶她为妻是怎样的意义!
她迈开步子,不再扶他,也不要他凑过来的搀扶。任是他好说歹说尽是表明自己不在意她失节一事,她也没有理会他。
沈连城想,他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李世子,不知天高地厚,亦不知人言可畏,甚至,把一时意气当成一生的认可。
见到同样在外寻着自己的洪祁一行人,她便不再让他跟随了。
回到太傅府,她没有向祖父和祖母隐瞒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甚至告诉他们:“陈襄说,往后我每日都离不得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泪瞬间决了堤。
这是在爱自己的亲人跟前,无需掩饰的懦弱和绝望。
祖母萧氏起身上前,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一时间老泪众横。
沈括神色肃然,忽地一拳敲在桌上:“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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