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桓玄意图谋反,不可得,退居寻阳,建国,国号为楚。灰砖青瓦,碧水盈盈,浓似千愁,万竹摇曳,花梢钿合,晴丝牵绪乱。
竹风轻动,庭阁砌影重重,身形修长的男子缓缓向我走来,额前如夜碎发飞扬,俊美的脸庞照耀着初阳的日光,整个人像是笼罩着金色的光芒,周围的良景在一瞬间枯萎失色,而最灼热的光芒在一瞬间放射出来,他沉默流转着柔和波纹的美目比之更要温暖数倍。
“有匪阿淇,终不可谖兮。”
我大大睁着眼睛看他缓步而来。
可是经过门槛的时候,步履不稳,身体垂直倒了下去。
手撑着地与大地接吻。
我死死咬住唇忍着笑。
男子轻唤,阿淇,阿淇。
声音悠远而绵长,甜蜜而苦涩。
我快步走向他。
瞳孔放大……
一枚雕翎箭直直穿透他的身体,鲜血弥漫在白色绸衫,红与白的缠绵,从未如此怵目惊心。
我啊的尖叫一声,无法听见自己的声音,只剩下悠远而绵长的声音……阿淇,阿淇……
我猛的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
手脚被紧紧固定住,无法动弹。
脸上潮湿一片,冰冷的水珠不间断滴进脖颈里,手脚像不是自己的。
这是哪?
屋子里阳光不是很足,暗哑的有些压抑,空气有些潮湿,段府或谢府没有这样暗的房间。
“不用看了,这不是王府。”
咯咯咯的笑容,温婉的让人以为说这话一定是位很美丽很善良的女子。
现实与想象总有出入。
我叹了一口气:“曾若雪。”
曾若雪欠身坐在我身旁:“你还记得我。”
我笑道:“曾妃对小爷思念甚深,隔三差五派个人去拜访小爷,不想记住也不行哪?我问你,那些刺客是你派去的么。”
曾若雪道:“是又怎样,哼,要不是王爷护着你,你段锦然还能笑道现在?现在没了王爷,看你还得意什么?”
“得意该得意的东西呗。”
她语气忽的转轻,柔声道:“段锦然,你心底最想念的是谁?”
我心底最想念的是谁?
不知她是何意。但心中蓦然出现一抹修长的身影,我微微一笑,胸口忽如无数钢针扎过,撕心裂肺的疼。
我惨呼一声。
曾若雪咯咯笑道:“是不是很疼?”
我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段锦然,你听过这句诗吗?”
岂止听过,这就是我写给飘飘的,此词一出,街头巷尾到处传唱,甚至宫女也有背诵的,司马德文甚至有时也念过。
曾若雪长叹一声,又低吟了一遍。
脸色一转,不屑的哼一声:“胡说八道,男子个个都是负心郎,娶个三妻四妾尚觉不足,怎会对一人生死相许,司马相如最后还不是厌倦了卓文君。既然没有这份心又何必欺骗女子,简直是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连连甩出几枚毒菱,扎在墙壁上。
望着墙上毒菱,似想到极难过的事,手摸着自己的伤疤,怔怔出神,不知觉眼睛泪光闪闪。
我心道,天下男子爱谁谁,管你什么事,你在这里胡乱发什么气,真是管的宽。
曾若雪擦了擦眼睛,右手微晃,银光一闪,夹着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既然世人做不到,我遍教他们做到。”
“这银针名为生死相许针,凡中了此针者,一旦动情,心如刀绞,七七四十九日后碎心而死,生不如死,当真可谓生死相许了,呵呵……呵呵。”
我心猛的一沉,颤声道:“你……你在我心上扎了此针?”
“不错,我扎了三针,正中心尖。”曾若雪坦然承认。
“刚才可体会到生死相许的感觉?那滋味不错吧。”
曾若雪笑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只要你不去想王爷,生死相许针就不会发作。”
我收了收心思,幻想自己拿着一板砖对着曾若雪狂拍,疼痛果然减轻不少。
我以为这些折磨大抵就会够了。
曾若雪却又道:“那日王爷用玉石毁了我一张脸,今日我也要在你这张脸划上几道,让你知道脸被毁了是何种滋味。”
握着匕首对着我的脸比划了起来:“说实话,若你还是以前的段锦然,我说什么都不会毁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但谁叫你段锦然不安安分分做人,去勾引王爷呢,自讨苦吃。”
匕首离我寸许,甚至能感受到阵阵寒意。我心里又惊又怒,生平从没遇见此种凶险情景,当下不知所措,脑袋里轰轰的声音:我的脸要毁了……毁了……嗯,没什么……毁了一张脸而已。
曾若雪道:“你的脸要是毁了,不知道王爷会怎样想?大抵再也不看你一眼。”
我的脸要是毁了,谢雅玉会怎样想?大抵再也不看我一眼?哎哟,心……好痛。
谢雅玉人又温柔又善良,就是那个无家可归的胖妞他也收留再府中做丫鬟,断不会不理我的,可是,脸花了,大抵要比胖妞还要丑许多吧。
我的神志一瞬间清晰了许多。
对她道:“王爷在等你。”
匕首停在半空,曾若雪脱口而出:“在哪?”
但马上收敛神色,淡淡道:“王爷对我早没了半分情意,何谈等我之说,你骗我是不是?”
“我是王爷的近侍,常听王爷念叨一首诗,好像是什么来着: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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