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对于崔琰很是礼遇,对于魏延就是一般了,两人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何况在王朗看来,魏延此行前来乃是他的职责,身为更府之官吏,他是不得不来,这并不能算是对自己的帮助,反而是崔琰,他本来与这些事情没有什么牵连,学子又不只是太学的学子,可他还是能够挺身而出,前来解决此事,这才能算的是对自己的帮助。
故而王朗并没有留下魏延,却是留下了崔琰,两人进了府,便在书房内聊了起来,王朗让人为崔琰上了茶,方才笑着问道:“崔公啊,我很想知道,阁下如何看待我的延康新奏表呢?你是同意,还是像那些蠢物一般反对?”,崔琰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从大体而言,你的上奏很不错,大汉百业之兴旺,都要取决与你的官学府了...”
“不过...”,崔琰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怕你这样的行为,会导致文风的衰亡啊,若是天下人都学什么匠,医之类,再无人治经,那将会是最为可怕的事情...”,王朗冷笑着了起来,“我本以为,你身为太子之师,会有别样的远见,没有想到,你竟也是如此愚昧之人,学医为医师,学匠为大匠,而学经为官吏,你们百姓是渴望做官呢还是渴望做匠人呢?”
“我料定,在日后,唯有那些通不过考核的人,才会选择其余的学府,我还在为此事发愁,你却在此胡言乱语,当真是我看错了人...”,王朗不屑的摇着头,与崔琰的些许亲近,顿时消逝,甚至看都不看崔琰一眼。
崔琰大怒,看着面前的王朗,愤怒的说道:“你这厮,是你让我谈论自己的看法,如今又如此折辱我??好贼子!当真以我公羊好欺?!”,崔琰大叫着,便从腰间拔出了长剑,周围的那些奴仆们吓坏了,急忙上前拦着这两人,王朗却也不怕他手中之剑,两个即将入土的老头,竟是如年轻人一般,互相挑衅,若不是有人拦着,只怕早已打斗在一起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人火急火燎的冲进了书房之内,“谁人在我岳丈府内闹事?!!”,太子愤怒外的恼怒,他原先是在东宫内陪着孩子的,忽然听闻自己的岳丈一家被学子们围困,心里大怒,拿了剑便冲出了皇宫,正要前来大杀特杀,却发现学子们早已跑了,而奴仆们慌张的告诉他,老家主跟别人打起来了!
虎儿气急,便冲进了书房之内,瞪着眼,看了过去,而看清楚面前的人,虎儿脸上的怒火顿时消散,“师君??你怎么在这里啊??”,崔琰看向了弟子,这才缓缓收起了长剑,王朗作为长辈,故然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孙女婿面前丢了颜面,也是没有再继续挑衅,两人都是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崔琰愤怒的离开了此处,虎儿朝着王朗笑着一拜,这才急忙追了出去。
“师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们之间的事,不必你来插手...”,崔琰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又说道:“学子的事情,你也勿要插手,这些事情,并不简单,若是你随意插手,只怕会害了你自己,就是天子,也不能随意对这些太学生们动手,你更是如此,明白了么?”,虎儿心里虽不在意,可师君的意思,他也不敢忤逆,只能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阿石怎么样啊,许久不曾见到他了?”,崔琰交代好了这些,又问起了皇长孙的情况,虎儿笑着说道:“他好着呢,就是特别爱哭,每天晚上都要哭,必须要抱着去走动,他才不哭,别人抱着还不管用,我每天晚上都抱着他在琼苑里漫步,这一走就是一个通宵,这小子睡得很甜,我快被累死了...”
“挺好,这么看来,你也能体会到陛下的不容易了...当年啊,你阿父也是如此抱着你的...你如今对于阿石的想法,就是当年天子对于你的想法...要多听天子的话,要对他更加的孝顺,如今他在世界上,也只有你与去疾这两个挂念,你也该长大了...”,这一天,也不知为何,崔琰与虎儿说了很多,崔琰从不曾与虎儿说过这些,虎儿听的很是认真。
直到将师君送回了府邸,太子这才急忙又回到了王府,王朗与他说的话,与崔琰如出一辙,“这些事情,你千万不要参与,只是些年轻的孩子罢了,他们尚且不知世事,他们之中,说不定会有多少个未来的县令,未来的能臣啊,为了老夫一个人,若是要牺牲这么多未来之栋梁,那实在是太可惜了,虎儿啊,这些孩子啊,他们就是未来,他们比我们这些已经熄灭的老家伙要珍贵太多了...”
这是王朗的原话,这让虎儿非常的诧异,面对同样的问题,崔琰与王朗都给出了同样的结论,只是,崔琰是站在他这边的,生怕他会因为这些学子们的问题,惹祸上身,故而如此言语,而王朗,怎么说呢,他好似是站在那些学子那边,明明就是一些斥责他的无知少年,他却还能如此,这就让虎儿不由得心生敬意了,他初次觉得,自己多个这样的长辈,其实也很划算。
只是,不知那些破口大骂的年轻人,得知自己厌恶的人竟是如此想着自己,也不知心里会如何想,或许,他们会认为这都是老贼的奸计,假惺惺的仁义罢。
虎儿带着王朗给与他的书信,离开了府邸,王朗让他将书信送到厚德殿去。虎儿还是先回了一次东宫,王元姬显得有些担心,刚刚为虎儿生下了一子的她,如今看起来更是娇艳动人,使得虎儿都不舍的离开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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