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风驰一字未语,任凭热血一股一股地流出,仍然将夏禹剑置于臂上,让刀刃亲吻着每一寸血肉肌肤。月色之下,血液滴落,渗入地面如同墨汁一般迅速散开变黑。耀恩扑向了风驰,却不知手该放到哪儿,人该站在哪儿。为何,明明她留的只是泪,风驰留的才是血,她却觉得心如刀割,疼痛不差分毫?
“风驰,我命令你把剑放下,不许断臂!你说过要保护我的...都忘记了吗?独臂之人,如何守护我?求求你...”耀恩将头低垂,玉簪触碰夏禹剑时其声如风铃般轻快悦耳。才御剑半月,夏禹剑便与风驰情性相通,虽割进了风驰的臂膀,却并无强烈的切肤之痛。而又因耀恩和风驰是双生子,因此夏禹剑触碰到耀恩的头饰时只觉得亲近有趣儿,连发出的响声都让畔儿觉得美妙绝伦。
“小姐是答应了让风某留在冯府吗?”
“是。”
“可留多久?”
“我在府中一日,你便跟我一日。”
“若是小姐出阁了呢?”
“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
风驰将夏禹剑从自己的血肉中移开,一阵微风袭来,无需擦拭,血迹自净。他用右臂点了点若兰左肩,“小姐,你没事吧?风公子,你怎么可以...”
“好了,若兰,刚才那些画面你从未见过,也一无所知,明白吗?”
虽说小姐这样吩咐,但毕竟才到新主子身边,遇到了这样羞辱人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冯小姐可是今后尚书府的少夫人呀!要是高公子知道小姐被守卫要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若兰明白,只是我有一事要与风公子讲明。”
“主子完事儿了,丫环又来事儿,两个贵府的女眷真是一个比一个有事儿呀。”畔儿见风驰只解开了一个丫环的穴,却不解开她的,便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同门,却似敌对一般,不过她就算动不了,也要用利嘴将对手啄得体无完肤。
风驰没有理会畔儿,只是望着若兰,示意她直说。
“高公子视风公子为知己,常到冯府与公子推心置腹,促膝长谈。归来后每每聊起公子,便颇有相见恨晚之叹,恨不能成刎颈之交。而反观公子呢?身为冯小姐的守卫,却如此戏弄要挟,难道风公子不知小姐是我们公子的意中人吗?我们公子非冯小姐不娶。今夜风公子举止轻薄,是置君子情谊于何地,主仆之礼于何地?”
耀恩见若兰口齿伶俐,且句句掷地有声,毫不拖泥带水,顿觉此女慧根不浅,比灵犀通达不知多少。
“若兰,你们高公子真说了,非冯耀恩不娶吗?”畔儿的声音还是幽幽似泣,只是在深夜更多了几分凄楚和不平。
“是。”
一席家宴,半轮皓月,一只伤臂,三颗残心。可叹男女情爱从来如离弦乱矢,却偏往断肠人心尖儿扎去。
“我乏了,若兰,扶我回去歇息吧。待会让高公子拿些止血药,听到了吗?”
“是。”
耀恩在若兰的搀扶下渐渐挺直了身子,现在扭头就走,未免太不将风驰的伤当一回事了。她从腰间取下了岚贞夫人遗留的手绢,“拿它擦擦吧,止止血。”
风驰往后一退,仔细地端详了手绢,绢上女子的身材十分婀娜,而一席浅蓝色的衣裙仍不失光鲜。“谢小姐好意,风某可自行止血。”这是母亲的遗物,若是沾上了自己的血,只怕母亲在天之灵都要辗转难眠。
耀恩不好多劝,告辞后便转身离去。刚转身,恰巧与畔儿打了个照面,耀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方才畔儿姑娘是叫风驰师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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