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梁白消失了半月,在一个清晨回家了。
那时,秋实正准备出门买炒肝儿,一打开门,就碰见了掏钥匙开门的梁白。
两人碰了个对眼,秋实怔了怔,然后道了声早。
梁白淡淡点了头:“早。”
然后秋实就杵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她不一定非得给梁白打工,在梁白消失的这半个月里,她也出去找过工作,可问题是她现在成了这个“秋实”,工作就不那么好找了。原秋实学的专业是高大上的金融,是211毕业的高材生;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秋实,学的专业是真善美的汉语言文学,也毕业于某一类师范大学。可这并没什么卵用,她找工作时该说她时金融系的还是汉语言文学系呢……
这半月里,在北京这个海纳百川的大都市里,她没有找到一处想要收留她这个小虾米的池塘。
她本来今天还准备出去找找的,可梁白突然回来了。
他站门口皱着眉头看了她好几秒,秋实迎着他的目光心想:这货一大早的,不会又要赶我走吧?
念及此,秋实的眼神刹那间湿.润了,她觉得她很有可能会被冻死在街头!
秋实迎上梁白的目光,正挣扎着要不要对他说缓两天时,梁白用他那冰冷的声音说:“别站门口,不要挡路。”
此时,他的声音再冰冷,秋实也觉得是天籁之音!她一边尴尬地笑一边往旁边闪:“哦哦,我让,你进。”
梁白携着冷风进来,看也不看她,大步的往里走。
秋实对着他的背影努努嘴,思考是现在去买炒肝还是等他走了再买炒肝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秋实被吓得汗毛直立,正要尖叫之际,那只手的主人站到了她面前。
“你谁啊?”是个男人,态度很不客气。
秋实拍拍小心脏,望着眼前画着大眼线、穿着很怪异、翘着兰花指的男人,反问:“你谁啊?”
那男人傲娇地哼了声:“我是梁大哥最得力的助理,任、冰。”
“哦。”
任冰斜眼看她:“你谁啊?我没见过你。”
秋实思索一秒,说:“我也是他助理。”
任冰听了,先是目瞪口呆地哦了一声,接着脸色一变,鼓着嘴委屈地往梁白那冲:“梁大哥,你太不公平了!”
他刚吼了一句,就被梁白从房间给赶了出来。
任冰被赶出来后更委屈了,杵在梁白门前碎碎念:“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都不让我住家里,她一来你就让她住进来了,凭什么啊?难道她比我好看?”
任冰说到这儿,还求证似的掉头看了秋实一眼,看完后嫌弃地撇撇嘴:“她也没我好看啊,这不公平,你太没良心了,我也要住进来。”
只听梁白一声断喝:“滚远点儿。”
这时,秋实连炒肝都不想买了,他们城里人太好玩儿了。
秋实趴在墙壁上光明正大的偷听,那个任冰挺能说的,嘴还特快,咕噜噜咕噜噜从梁白出道起,一直说到了梁白第一次拿奖,每句话的总结语都是“你为啥不让我住你家啊”、“你为啥让她住你家啊”、“你不公平”这几条。全程都是他在说,来来回回的说,翻来覆去的说,最后听得秋实都嫌烦了,也没听见梁白吭一声。
没劲。不过梁白的脾气真好啊!秋实不禁感叹,但随即又一阵失落。他对别人那么有耐心,怎么对自己的态度就那么不好呢?秋实感到失落,倒不是因为多在乎梁白,只是因为她从小到大就没被人如此明显的讨厌过,被人讨厌的滋味儿真挺不好受的,更关键的是,被人讨厌了吧,你还不能特有自尊地甩头就走,还得硬着头皮在人家的地盘生活。
秋实嫌弃地鄙视自己:真是越活越没用。
她走神了一小会儿,任冰已经在中场休息了,秋实抻抻脖子,也准备休息呢,就听咔嚓一声,梁白的房门开了。
任冰马上就来了精神,张嘴又准备开说,刚说了一个字,梁白就打断了他:“闭嘴。”然后他扔给任冰一个包,自己另一只手上提了一个更大的黑包。
也是奇了怪了,任冰瞬间不吵闹了,提着包跟在梁白身后问:“现在就走?”
梁白点头。
然后任冰就掏出手机,严肃地打电话:“我们马上下来。”
任冰的画风转变的太快,秋实一时被震住,站在墙角用看怪物的眼神瞪着他。也许是她的眼神把任冰给刺激到了,任冰从她身边过时,提起手中的包就塞到她怀里去了。
秋实愣愣的:“你这是干嘛?”
任冰抬头一冷哼,“我也是从提包开始干起的!”
梁白听到动静回头,一看秋实手里提着他的行李包,就皱起了眉。
任冰看清他的神色简直要被气疯了,他叫道:“梁大哥,你不会连包都舍不得让她提吧?你偏心也不能偏心的这么欺负人呐!”
秋实一脸疑惑,哥们儿你这又是再闹哪一出?
梁白也许是被他闹烦了,他转头看了秋实几秒,缓缓地点了头:“那就让她跟着吧。”
任冰立马笑了,把梁白手上的包也塞给了秋实,塞完还对梁白邀功:“她看起来是笨了点儿,力气倒挺大的。”
你丫才笨呢!秋实愤愤不平。
梁白随意扫了眼秋实,对任冰说:“你看着办,别太狠。”
任冰拍胸脯:“我有分寸!”
然后这俩货人模狗样地走了。
秋实顿时懵逼,城里人已经创造独立语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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