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阿杰只记得眼睛一黑,再睁眼的时候,他便躺在昨晚过夜的破宅院里了。若不是阿杰亲眼见到了堆在菜市口邢台上成堆的脑袋,阿杰一定会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个荒诞不经的怪梦。
那上面有那个红疹子,还有几个曾经欺负过他的小乞丐,而且还被官兵用绳子绑住头发系在了柱子上,用红笔在脑门上写上了“匪首”二字。
在人头塔最下面的角落里,阿杰还见到了两个熟人,是当初来给他划定“干活”地盘的那俩个“老”乞丐。尽管人已经走了,但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哀求和哭泣。阿杰看的出来,他们被砍头的时候一定很…嗯…舍不得吧。
这也是阿杰这么长时间要饭所得到的经验和小技巧,只要看看人脸上的动作,就能看出他们的心情。这个办法很少错误,一般看到行人心情不错的时候,阿杰便会上去乞讨,多半也都会有点收获。除非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否则阿杰很少会去向那些看起来心情很差,或是在气头上的人乞讨。这样做时,大多数情况下,阿杰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往往都是一阵臭骂,或是挨上两脚。
后来,阿杰便根据一些只言片语和其他残存下来的乞丐的讲述,明白了整个事情的过程。应该说这场席卷祁阳城里乞丐们的飞来横祸,只是源于一条狗。
准确的说,是城主大人小妾的狗,一条毛色雪白的小狗。剧情很俗,小妾最喜爱的狗没了,城主大人不乐意了,然后,一大群官兵连夜满大街地找狗。
很快,一前一后,一好一坏,两条消息几乎同时到了城主大人和他小妾的耳朵里。
好消息是,狗找到了。坏消息是,已经剥皮下锅了。
小妾当场就晕倒了,再然后,城主大人震怒,决定报复,要以命换命。可惜的是,城主大人的耳朵似乎不是太好,把“几个乞丐已经把小奶奶(小妾的意思,是尊称)的宝贝给下锅了”,中的“几个”直接就过滤掉了。
这样一来,就直接牵扯到了全城的乞丐,这才出了这场悲剧。至于贪嘴犯事的匪首便是那个“红疹子”了。
再后来,阿杰便学着大人,弄了些好东西,去看望傻伯。
一来二去,阿杰和傻伯的关系便也熟络了起来。“傻伯”这个称呼,也是他自己要求阿杰叫的,至于原因他却没说,阿杰问过两回,却没能弄过老江湖,三两句便将阿杰带了个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没过多久,阿杰便发现了傻伯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他本就对这个虽然面容分外狰狞,但却极为好谈的老人家有好感,二来,这事是在保了自己周全之后,尽管阿杰没问,傻伯也没开口,但阿杰总是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傻伯这样的,老是怀着几分愧疚。
所以,到后来,阿杰便干脆承担起了照顾傻伯的担子。尽管傻伯说不用,但阿杰还是用瘦弱的肩膀扶着傻伯去看过两回大夫,前前后后不知道花了不少银子来抓药,虽然并未能是傻伯的病情痊愈,甚至还略有加重,但阿杰还是没有停止努力。
虽然傻伯不止一次地说,他的病不是药可以治的。但阿杰却并不理睬,用阿杰的话说:就算本事再好的人,只要是病了,那就得听郎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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