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夜晚让人难忘,当月挂星空,月光飘洒,荒凉沙漠和浩瀚夜空产生了一条明暗界线。每当阴风呼啸,沙尘四起之时,这条界线又变得模糊不清。
我在车里微闭着眼,隔着挡风玻璃观察外面的世界。人生在世,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栗,想到这些,我感触良多。慢慢的,我感到疲惫,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夜晚的飞沙给卡车染上一层土黄色。我被冒号叫醒,诚恳的向大家道歉,幸好左晚没有危险发生。司机告诉我说道:
“再过一小时就到达绿化带边缘了。”
早上的太阳升起来了,阳光直射进来,虽然隔着厚厚的玻璃,但是,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仍然使我们感到一阵燥热。头上的排风机一时起不到半点作用。这车是经改装后的沙漠卡车,车头很大,前后两排座位,可以容纳五人。好心的司机提醒我们说道:
“你们四个去车厢里呆着吧,那凉快一些。”
听完司机的话,我们四人纷纷下车,钻进了后车厢内。宽大的后车厢内,装了很多罐头、八宝粥、矿泉水和密封的熟牛肉。数量之大足够我们四人一周食用。我从箱中拿出罐头分给三人说道:
“你们此行有什么感受?”
“荒凉。”暖暖回答。
“热!”冒号说。
“好玩。”田佳音笑道。
三人不同的回答让我无语,只得一边叹气。
“那么大哥有什么感受?”田佳音感到好奇忍不住问道。
“艰巨!”我语重心长的说。
一句话把几人带回了现实,我们还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几人正在闲聊之时,突然卡车顿了一下,停了下来。我们下车询问是什么情况,司机说由于卡车负重量太大,加上夜晚的风沙垫高了坡道,卡车一时难以上去。我问司机说:“该怎么办?”司机告诉我们说,只有先把车厢里的食物搬出来才行,等过了沙坡之后再装回去。田佳音听完,皱起了眉头问道:这,真的可以吗?”司机向她肯定的点头说:“嗯!”
眼见别无他法,几人纷纷下车用毛巾包住头脸,合力的往下搬东西。沙漠一时风沙飞扬,沙子钻进衣物,皮肤隐隐作痒,搞得我们有点不适。高傲的田佳音,一向没吃过苦头,搬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难受。她停止了行动,站在风沙里发愣,俏脸上彻底失去了往日的笑颜。冒号心疼他,让她回到车头座位上。田佳音第一次感受到冒号对她的关怀,竟然流出了委屈的泪水。食物很快搬完了,司机踩下油门,很快翻过了沙坡,我们又把食物装上车,回到车厢里。
在车厢内,我们三人纷纷清理了身上的沙尘。我招呼冒号让他把女朋友叫回来。冒号喊了几声,田佳音支吾着不愿回来,她不想众人看到她难过的样子。我示意冒号,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安静一会儿。经过这次事情,大家再没了先前的兴趣,三个人面面相对,不言不语。时间像流沙一样在缓缓中度过。终于,车子再次停下。司机跳下车对我们说:“到了。”
几人纷纷跳下车,置身沙漠,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金黄色的沙海中,寸草不生,一片荒芜,与我们想象中的绿化带大相径庭。冒号咝咝地吸了一大口干燥的空气,对司机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毛之地吗?”
司机明白他们意思,解释说道:“这下面的确有植被,只不过他们被沙丘所覆盖。由于风沙迁移,他们有时裸露在外面,这些植被的根系极度发达,有时可延伸到沙壤八九米。沙尘的覆盖,能有效地抑制植被水分的蒸发。它们对控制沙漠蔓延作出的贡献不可限量。我每隔一周都会开车到这里观察,可怕的是,它们最近似乎受到什么病变,大片的枯竭,沙漠化如今愈演愈烈了。”司机说完,言语中藏着极大的担忧和不快。
听完司机的话,我们一时也是毫无头绪。我试着从司机口中得到一些线索,就问他说:
“这里的气候环境和之前有什么差别吗?”
“没有,这里的温度、湿度都保持正常,包括平常的风量都和往常一样,没太大变化。”司机回答说。
“哦……”我最终从司机的话中一无所获。
“莫非是人为?”冒号满脑子浆糊,直接打断了我的思路。
“你感觉你说的结论可信度有多大?”田佳音伤心了一程,觉得哭泣没有实际意义,渐渐的从悲伤中解脱了。她听到冒号无脑的问答,也参与了讨论。
“想法不错!也许有这个可能。”暖暖看田佳音恢复过来,心里暗自高兴,打趣道。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安营扎寨吧,等一切准备好了,再逐步展开调查。”我对三人说。
司机见我们几人已打算好,便不再打扰,转身钻进车头内,取出两把光滑的小铲子,走过来送给我们。
“这两把铲子送给你们使用,方便用来刨沙用。你们认真调查,有什么好消息,等一周之后,告诉我。”
我对司机的不辞辛苦和大力帮助表示感谢,像他这样来回沙漠的人,心中注定有一个绿色的梦想。他为这个梦想而努力,人生就会变得充满意义。
我们把食物和一系列物品搬下车之后,看着宽大的车身拖着长长车影消失在视线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现在的我们没有退路,只有孤军作战了。放眼沙海,看似坦荡无奇,其实我们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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