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肉搏战结束的时候,他整个人只觉双腿一软浑身的力量瞬间便消失了,然后整个个人无力的瘫软下去。一夜的奔跑、强袭、肉搏,早已经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再加上伤口流血过多使他在这一场肉搏之后,整个人彻底的垮了下来,尽管他知道,应该坚持下去,但是最后他还是无力的躺了下去,躺在了草地上。~
冲锋枪压在他的身上,滚烫的冲锋枪管就压在手臂上。但此时他虽然还很清醒但脸色已经苍白,呼吸也显得微弱起来,他缓缓地呻吟着,嘴里非常干涩,口唇不住地掀动,他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在他的周围,尽管是一片粗重的喘息声每一个人都累到了极点,之前,完全是凭着最后一口气支撑着咬着牙支撑着,可现在,在击退了日军的又一次反攻之后,疲惫至极的战士们,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他们甚至连抬脚都抬不动了。
“累死了、累死了……”
睁着眼睛,看着星星,李悟本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第一次他觉得有这么累,那怕就是过去为了混口饭吃,他在码头上扛活的时候,半天扛一百袋子谷子,也没有这么累,这种累就像是把人所有的精力掏空一般除去剧烈跳动的心脏和每一次喘息都觉得肺痛的呼吸外,他甚至都以为自己死了!
就在这时,哨子声响了起来,这是集合的哨子声,相比于之前的哨声,这一次甚至那哨声都不再响亮了,任谁都能听出,就是吹哨子的人,这会也是有气没气的!
“*……”
听着哨子声,阎化采第一次想骂娘,想骂那些长官,那些长官,就不能让大伙躺上个一袋烟的功夫吗?尽管在心里骂着,但是作为班长,他只能选择服从,兄弟们可以发泄自己的不满,而他只能把不满藏在心里,然后去劝说兄弟们服从军命。
他想爬起身来,他抬起自己那几乎都感觉不到的双手,双手撑着地,腰眼和屁股同时用力,按着坚硬的地面,紧紧地咬着牙关,把沉重的身体向上撑起,但是,他没有能够如愿,在刚起半个身的时候他又睡倒了下去,仍旧躺在地上。
“*……”
大口喘了一会气后,他摸着挂在腰皮带上的水壶,想得到一口水喝;用力摇晃一下,水壶轻得几乎没有分量了,水壶碰到枪杆子上,发着空洞的声音。
“没有水了,”
他喃喃地说道,好像之前就没水了,自己不是一直在找水喝吗?
感觉自己根本就站不起来的他把贴在地面,歪向左右两边望望,在他的周围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能站起来,所有人似乎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有抱怨的力气的话,相信他们更愿意站起来,然后冲着长官喊一嗓子。
“老子不冲了!”
可偏偏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大炮不响了,枪声也很稀疏,只有大口的喘气声。
“要是东洋人再发动一次反冲锋的话,那可就惨了!”
这种状况,却只让他的心里涌起一阵不安,本能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生怕日军又发一次反冲锋,但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就在这种等待中,他越来越累,眼皮也越来越重,整个人都睡着,以至于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强撑着意志去警惕着远方。
隔了一会,突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使他从那种半迷蒙半警惕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本能地爬了起来,那完全是一股不知从什么地方涌起的力量。
在半蹲于田间的时候,据着枪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群黑影。
没有任何犹豫不决,他立即扣动了扳机,枪声响了!
急促而清脆的枪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原本或趴或躺的在田地间、红芋梗子上的的士兵们,立即一滚身子,操起枪,朝着远方扣动扳机,此时,他们甚至都没有力量瞄准,一切都是本能,军人在战场上,生存的本能。
曳光弹的弹道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炫目的弹道,躲在一个弹坑内的肖克远,压跟就没想到自己这些人竟然会带来这么大的动静,他所在的范围完全被枪弹覆盖了,尽管这种压迫力,完全不如曰本军舰炮击带来的压迫和震撼,但是在他看来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这时候有人冲过来,再扔一枚手榴弹可就全完了,在战场上,可没人会先问他们是谁;即便是他,也只想着干掉敌人。
要想着办法,想着办法……
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在海岸上的那天,他们唱的那首号子,那是湖南人的号子啊!曰本人肯定不会唱;对,对,就唱那个,就唱那
““哦,哦哦,哦,嗨哦嗨!哦哦嗨!哦嗨!哦哦哦哩嗬,嘿嘿!嘿嘿!活计们啊!嘿嘿!加把劲哪!嘿嘿!用力摇哇!嘿嘿!……”
号子声!
空气中突然传来的号子;尽管唱号子的人似乎没什么气力,只让半蹲在地上的阎化采整个人一愣,那腔……没错;是湖南腔,怎么会从那里传来来,听着熟悉的号子声,李悟本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战场上,过去在码头扛活的时候,他听过这号子也曾唱过,他几乎连想都没想,就跟着喊了出来。
“嘿嘿!往前赶哪!哦,嗨哦嗨!嘿嘿!嘿嘿!摇起哪个橹来……”
耳边的那一声弱不可闻的回应,让肖克远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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