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凤艳和阿皮大舅来到了城西派出所。值班民警说人已经送拘留所了。两人愕然。阿皮大舅问去拘留所能不能见着阿皮。对方说阿皮的问题很严重,可能不行,但可以请律师,并说昨天事发突然,只想着先控制人了,一些手续还没来得及办理,便拿出拘留证让大舅签。阿皮大舅无奈地签了字,问了拘留所的地址,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当然不行,这个人的问题很严重,公安部门正着手调查期间,是不能与亲属会面的!只有等调查结束,法院判过了以后才允许探视!”拘留所民警显得颇不耐烦。
“没这么严重吧,他是我的亲外甥,我还不了解他吗?他不过是开了个茶楼,能出多大的事情呢?”
“你这人怎么回事?他的事情你说了算呀?你们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民警说着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可……可是他母亲昨晚去逝了,也总该让他知道吧?”大舅情绪激动。
那民警吃了一惊,略一思索道:“这样吧,你将要告知的事情写下来,我们审查后会给他看的!”
其实市里像缘来茶楼这样的场所多了去了,就是在城西冶炼厂家属区里也还有好几家,遇突击检查也最多是收缴机子像征性地罚点款罢了,有关系的话那些机子还都能再交点钱就“完璧归赵”,继续回来服务社会。可这次关键是死了人,而且老扁的老婆又闹得凶,说前前后后他老公输了近八十万,而且还遭到过恐吓威胁,派出所这才重视起来的。阿皮又是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茶楼的负责人,不倒霉才怪了!
凤艳和大舅从拘留所离开就又来到了医院。事情也简单,办了一下相关的手续,付了应该付的费用,拿着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租了一辆医院的车,就把阿皮妈又拉回了大兴街——毕竟后事还得等阿皮回来呀!
该做的事情做完后,凤艳便去买了两张当晚的火车票,催促着父母回去,毕竟这对山民夫妇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呀!本来是来商量女儿婚事的,结果变成替亲家办丧事了,这让人情何以堪?火车站候车大厅里,凤艳跟父母自然少不了一场极为现实的对话。
“……艳儿,事到如今,你是怎么想的呢?”母亲握着凤艳的手语重心长地问。
“走一步看一步呗!姨刚过世,我现在脑子乱得很!”凤艳也是一脸的空茫。
“艳儿,有些话可能说在现在不是很合适,但你是我的闺女呀,我又不能不说,不能不为你考虑……其实昨晚上我就已经发现你跟他不大对劲,你们的关系并不像你那可怜的姨说得那么好,是吗?”
凤艳一脸错愕地看着母亲,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艳儿,娘并不是个见风使舵不讲情意的人,不能说人家被抓了进去,母亲又过了世就反对你们俩的婚事,但这毕竟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呀!我跟你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我们求什么,不就是巴望着你能过得好过得幸福吗?说句上不得台面的话,当初我们不反对这门婚事,也就是希望你能真正走出大山,在城里安个家!”凤艳母亲说着竟流了眼泪,“艳儿,昨天我跟你爹听得真切,警察说他犯的是开赌场的罪,还死了人呐。前年,村里的毛矮子聚了一帮子乌七八糟的人在山上赌,被抓了,缴了十几万的现金,说他抽头,判了七年啊!”
凤艳心里一惊,似乎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阿皮事情的严重性!
“唉,你就少说两句吧!”一直沉默着的凤艳父亲开了腔,这个老实敦厚的山民语气里充满了一种矛盾的情绪,“闺女也不是小孩子了,早些年,她这个年纪也早都是当娘的人了!她自己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做决定吧……”
“你这叫做什么话?难道说明知道前面是火坑,我们也不管不顾地任由孩子犯傻不成?再说了,我们并没有亏欠他们什么,犯不着用闺女一生的幸福去……”凤艳母亲陡然变了声。
“好了,娘,我也不是小孩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就不用为我操心了!”凤艳宽慰完母亲后去买了些车上吃的东西,回来又听母亲絮叨了一会,火车便进站了。
送走父母,凤艳去了同事小芸那里。大兴街,她是不可能回不去了,而且她知道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她的心里甚至庆幸阿皮母亲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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