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之后,阿皮对芳芳更是无法忘怀,猪八戒吃人参果般猴急猴急地渴望着再度体会一番那酣畅淋漓、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可今晚接到芳芳的短信,他却没有这样的念头了,他只想再看看对方的样子,用他们惯常的方式聊聊天,仅此而已!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其实自己的心里是那么地依恋着这个命运如蒲公英一般的女子!
阿皮一见是芳芳的信息,便搁下了手里的筷子不再吃了,表情专注地回着信息。棍子嗤笑一声骂了句花痴,独自吃完后便先回了茶楼。
“知道哪里人的影子不怕斜吗?”
“你在哪?”阿皮答非所问。
“猜出来就告诉你!”
“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谜,你还让我猜谜,这谜中谜,怎解?”
“是吗?”芳芳还附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当然!”
“你在干嘛呢?现在!”
“想你!”
“油嘴滑舌,但很受用!”芳芳又附了一个表情。
“一起去看戏吧?”
“看什么戏?”
“城西有个土豪替老母做寿,请了个戏班,唱三天大戏,今晚第一场!”
“能好看吗?”
“除了老戏,还和盛大的烟火!”
“不忽悠?”
“不忽悠!”
“有点远!”
“我打飞的接您的驾!”
“呵呵,那进场时你是托着我的左手还是右手呢?”
“我托——托你的福!”
“赶紧地,我现在在国贸广场!”
“得嘞!”
阿皮胡乱地吃了点饭,结过帐,便回茶楼去跟棍子打招呼。棍子正在桌上酣战,旁边坐着的茶马蜜糖似地黏着他,不时地指手划脚、出谋划策。
“这个点去哪呀?外面正扫黄嘞!”一桌子人被棍子逗得忍俊不禁。
“子弹都上了镗,谁还管得了那么多!”阿皮没好气,生顶。
“行,有事打电话,哥去捞你!”棍子挑眉瞅了眼自己的合伙人,闲着的那只手在茶马秀气的屁股蛋上轻轻捏了一把,对方扭了扭纤细的腰肢,娇嗔了一句,却去替棍子打了张麻将牌。
阿皮离了茶楼,打了部车,直奔芳芳处。
西郊冯家新村临时搭建的戏台周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热闹不凡,鼓乐之声几里地外都清晰可闻。阿皮跟芳芳赶到时,戏台上一武生正连轴后空翻,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如潮。
阿皮拉起芳芳的手想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里挤,芳芳说算了,就在外面看看自在,挤在里面听的是嘈嘈声、闻的是臭屁、看的还有一半是后脑勺子!阿皮想想也是,就没坚持,但牵着芳芳的手再没松开过。
古装老戏之后接着是魔术表演,不过是纸变钱、空钩掉活鱼之类的老把戏,不过那魔术师属于偶像派的,且一张嘴跟抹了油似的滑溜,兼有单口相声的诙谐风趣,惹得台下哄笑连连。阿皮偷看掩嘴而笑的芳芳:那竟是一张不设防的、真实反映内心的单纯而自然的脸,与记忆里自己所熟悉的那张涂脂抹粉、卖弄风情的脸截然不同,有种返璞归真的美!阿皮甚至都不舍得去打扰,仿佛芳芳的那种表情是一层薄纱,轻轻一戳就会破裂。
最后是本市一女歌星献唱,大冷的天,她穿得双爆——既暴露又火爆,歌声也相当的劲爆,伴着性感的舞蹈,一下子就把气氛推向了今晚的顶峰!良辰到,水塘边早就准备好的烟火扎堆腾空,漆黑的夜空顿如白昼,水面被映照得更是如梦如幻。
芳芳看得陶醉,阿皮也因之陶醉了,心里升起一股温柔的情感。他突然想到一个连自己都觉得矫情的词汇——地老天荒!此时此刻,此景此情,就和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然面这也仅仅只是很短暂的想法而已,因为,因为头顶的烟火不可能永不落幕!
冬夜的郊区更加冷寂,寒风在耳畔呼啸,星星在乌云里穿梭。可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很有默契地并肩步行了好一段路,阿皮很自然地将外套披在了芳芳的身上。
“还没猜出来吗?”
“什么?”阿皮还沉浸在刚才的那种感觉中,被芳芳冷不丁的这一问问懵了。
“哪里人的影子不怕斜呀?”芳芳宛然一笑。
“哪有功夫猜谜呀!”阿皮注视对方的眼神里满是柔情。
两人穿过一个昏暗污秽的公路桥洞。
“阿皮,我要走了!”芳芳的语气突然变得伤感,甚至冰冷。
“嗯,我这不是正在送……去哪?”阿皮心里一惊,他突然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跟自己告别。
“就是那个谜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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