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新年刚过,农历春节的味道便一日浓似一日了。街头巷尾不时能看见嘻笑着放鞭炮的小孩,恶作剧地惊吓着路人;各种卖场里以及临时地摊前都涌动着疯狂购物的人群;到处喧嚣着带年味的流行歌曲……
阿皮心里一直都记挂着芳芳。当他假装不经意地向猴子问起芳芳,得知了‘泼粪’那件事情后,算算日子正是自己打电话给她被骂的那天,心里才恍然大悟。有一瞬他产生了去李秃子家替芳芳出气的念头,但很快就打消了:然而师出无名呀!自己算别人什么人呢?
芳芳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打不通,几次路过发廊,也只见店门紧锁,冷落异常。在阿皮看来没有了芳芳靓丽身影与明快笑语的大兴街是暗淡与寂寞的。芳芳的失踪,令阿皮极度失落,仿佛抽了多年的牌子的香烟,突然间停产,再也没处买了。
也许她又如同蒲公英一样,被那阵‘泼粪’风波吹向了别处!
芳芳消失了,但阿皮的生活还得按照原先的计划紧锣密鼓地继续。
这天阿皮和凤艳去买餐具。按母亲的话说,好餐具跟女主人一辈子,既显示出她的品味,又能提高食物的档次——人靠衣妆,马靠鞍,餐具便是食物的衣妆和鞍鞯。回来路上,阿皮拎着一套精美的餐具,凤艳则又捎回了两只热水瓶。经过do咖啡华美的落地窗,隐约听见里面传出舒缓、悠扬的钢琴曲,凤艳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
“都没怎么谈,怎么就要结婚了呢?”凤艳自言自语地叹道。
“是呀——还没怎么动筷子,肚子就饱了!”阿皮心领神会地调侃。
“你这打的什么狗屁比方!一点也不挨着!”凤艳回过神来,瞪了对方一眼。
“怎么没挨着?你意思不就是过程短了点吗?”阿皮解释。
“那你的意思是过程不重要喽?”凤艳有点挑刺的味道。
“重要,当然重要,我们不是也看了电影、遛过马路了吗?我们不缺过程!哈!”阿皮见凤艳有点生气,于是嬉皮笑脸地哄对方。
“我是指时间上,我们认识才不到三个月,正经谈还不到一个月呀!典型的闪婚!”
“艳子,你不知道其实恋爱谈久了并不好,你看那花开得时间长的一般都不结果子!”阿皮见这个比方没达到预期的效果,接着有几分动情地说,“要不这样,结婚后我们再谈,谈一辈子!”
“废话,那能一样吗?”凤艳说完自顾自地朝前走,阿皮无奈地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在马路边上朝公交车站走。
一辆蓝色宝马车“嘎”地一声停在了凤艳身边,凤艳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车窗摇落处,竟是自己老板孙友财笑竟盈盈的脸。
“小艳,上车吧,是回家吗?我送你!”孙总挥了挥手示意凤艳上车。
“啊,不用了,前面就是公交车站!”凤艳忙摇头,她希望对方赶紧走,免得让他瞧见后面那个拎着一套餐具气喘吁吁的阿皮。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的凤艳看来自己跟阿皮拎着这些个东西走在马路上的样子实在是狼狈不堪!
“没关系的,上车吧,这个点,你拿着这么多东西挤公交很不方便!”孙友财语气温婉。
“谢谢孙总关心,但是真的不用了!”凤艳坚持,而且为她的这种坚持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孙总,你看,我手里这些东西粗糙得很,一会小心把你车里的真皮座椅刮花了!”凤艳坐过一次孙友财的车,对真皮座椅的舒适度记忆犹新。
“哈哈,它们又不是豆腐做的,哪那么容易就花了呀!”孙友财略一沉吟,目光变得颇有意味地道,“再说,花了才体现出了它的价值嘛!”
凤艳不太理解对方最后这句话的意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迟疑之际阿皮赶了上来。阿皮老远就瞅见凤艳跟车里的人说话,心里疑惑得很——凤艳在这城市里竟然还认得开宝马的人!阿皮并不友善地瞥了眼孙友财,扭脸问凤艳人是谁?然而不知道是提着东西追凤艳累了生凤艳气,还是瞧车里的人不顺眼,语气竟然有点不客气。凤艳白了阿皮一眼,解释说是自己老板。阿皮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
孙友财见状,似乎明白了凤艳不上车的原因,也猜出两人的关系,于是识趣地笑着朝凤艳点了点头,旋即一脚油门,宝马车如离弦之箭,转眼消失在街的尽头。
“瞧你刚才那样子,你发神经病吧,人家得罪你了吗?”
“我什么样子了?”
“你什么样子你自己知道!你不知道自己撒泡尿照照!”凤艳说完忙喊住一辆经过的的士车。
“喂,你才有病吧!都走了这么多路,前面就是车站了,你打什么鬼车?”阿皮挡着凤艳,没好气地摆摆空闲的手让那车开走。那司机骂了句脏话便启动车子开走了。
凤艳气急败坏地竟然将手里的热水瓶掼在了地上,瓶胆破裂的声响刺耳…
;
喜欢海盗手里的蒲公英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