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皮从大舅家吃过中饭回到大兴街，一路上琢磨着怎么做母亲的思想工作，经过“大成科技”时，想到一个能让母亲高兴的事。
这回阿皮一进门，大成子竟停下手里的活计，朝阿皮展露了一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怎么，又捡着苹果啦？”大成子讥讽中带着渴望，上回阿皮拿来的手机让他狠狠赚了一笔。
“敢情你现在改卖水果了？”阿皮听得出对方的弦外之音，话里带着气。
“什么赚得来钱，我卖什么！”大成子一脸得意。
“上小学那会，上学路上得路过汽修厂的后门，总有条恶狗冷不防蹿出来，龇牙狂叫，追一截又折回去，厌死了！但畜生毕竟是畜生，就好口吃的，有一回我特意掷了个包子喂它，嗬——”阿皮说到这嘎然而止，低头去瞅柜台里的手机。
大成子眨巴眼，在脑子里捋了半天没明白阿皮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杵在那憋着不作声。
“这款手机不错，拿出来看看！”阿皮用手指隔着玻璃往里戳，大成子很不情愿地取出阿皮戳的那款手机递给对方，阿皮在手里摆弄半天，问，“多少钱？”
“八百！”
“八百？你抢钱呀！就这手机，前年的老款了，外壳还有划痕，你瞅瞅！”阿皮说着将手机上的外伤指给对方看。
大成子懒得看，带着仿佛有人指出他孩子哪有块不雅胎记似地不悦，不耐烦地说：“真心要买，七百你拿走，不要也赶紧走，别杵在这碍眼！”
“怎么说话呢？你天天用屎刷牙的呀！”
“你用尿洗脸吧！”
“那也比你用屎刷牙强！”
“——你到底买不买？”大成子比方没打好，感觉吃了亏，于是把话题又转到手机上。
“五百！”阿皮也不再计较，还价。
“五百五！”
“成交！”阿皮掏钱，叮嘱，“三个月内有质量问题你得包退！”
“退个屁，五百块钱的二手机子，还包退？包修一星期，不要拉倒！”
阿皮也不再罗嗦，付了钱，拿上手机出门。可大成子实在憋不住了，捡着先前的话题问那狗怎么了？
“那狗呀，那狗可欢实了——我喂它的包子可是苹果馅的！”阿皮跨在车上笑着说完，立即发动车子，“嗖”地向前蹿了出去。“去你妈的！”大成子的咒骂声紧跟着追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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