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皮最终还是开了口,只是违背了初衷。
“没事,我有什么事呀,不就是好久不见了,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呗!”阿皮如释重负。
“真——的!”六指定定地看着阿皮的眼睛,用他那商人的精明仿佛想直达对方的内心。
“真的,当然是真的!”阿皮显得有点不自然。
“兄弟啊,其实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混打,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做生意,都是你算计我我算计着你,皮笑肉不笑,没得真心!像你我这样知根知底能交心的朋友少呀!”六指叹了口气,习惯性地用左手去摸右手的绰号——六指的右手拇指上斜生了根指头,这也是他绰号的来由。“谢谢你来看我,也只有和你这样的兄弟在一些起聊聊天是最开心的了!对了,你现在在搞什么呢?不会还在打摩托吧?”
“我就这本事,别的也做不来,混饭吃!”阿皮说得轻松,心里又好似被人戳了一下,疼。
“哦!”六指略一沉吟,“阿皮,大兴街就算你我还有猴子三人的关系最好了,记得小时候你可算是我们仨的头了,聪明又有主意。读书虽然我们仨都毛得很,但你的打油诗还是写得不赖的,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三字同头屎尿屁,三字同旁叮咬吸。若不为拉屎尿屁,谁让蚊虫叮咬吸。’有意思呀,我记得不错吧!”六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可在阿皮听来却不无嘲讽之意。
“呵呵,我自己都忘记了,你还记得呀,难得!”阿皮也附合着笑。
“写得好嘛,自然记得牢!”六指说到这又发了一手烟,话题一转,“阿皮其实我觉得我们兄弟真应该联起手做点事情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
“嗯——”阿皮虚应着,揣度着对方的意思,暗想:莫非六指念旧情,想扶自己一把?在这个想法的鼓励下,他突然又很想提借钱的事情了。犹豫间,对方又开口了。
“阿皮,其实你不知道,我们这条母亲河里有金子呀,有人因此发了大财了!我亲眼所见。只是现在政府怕破坏环境影响生态,禁止开采,连挖沙都不行。不过,我一个朋友现在正在想办法公关,他向我拍胸脯保证不超过二个月就能拿下批文,到时我是肯定要入股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呢?如果有兴趣,到时我想办法给你留一股?我估摸着一股也就是二三十万吧,你应该没问题的。”
阿皮听说是这么回事,心凉了,大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疑虑,忙说:“呵呵,谢谢你的好意了。其实我现在正在跟朋友搞一个茶楼,你知道的,说是说茶楼,其实就是个赌博的场子!淘金好是好,只怕我没有那个精力呀!”
“是吗!你小子不显山不露水,暗地里做着大买卖呢!”
“哪里是什么大买卖,也就是混饭吃!你不说淘金的事,我都不好意在你面前提!”话已至此,阿皮只有端着了。
“其实也不矛盾的,赚钱嘛,不是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的!若那样,我还不得累死!我话撂这里,你若又有兴趣了随时找我!”六指看了看手表,‘噢’了一声,道,“这都到吃饭的点了,一起吃个便饭吧!”
阿皮谎称自己约了人,说下次吧,下次叫上猴子,他来做东。六指也不强求,送阿皮。出来时路过那台正欢唱着的钢琴,阿皮朝弹琴人瞟了一眼,心里叹了句——真他妈鲜花埋粪里了!
后来阿皮问棍子,如果当时自己开口向六指借钱,对方能借吗?
棍子:如果他知道你是来借钱的,你一定借不到;反之如果他不知道,兴许还有可能!
阿皮:什么意思?
棍子:如果他猜不出你是来借钱的,那他就一定认为你是去看他喽,也就是认你这个发小把你当兄弟喽,那么借点钱给你不是小菜吗!
阿皮:那你的意思是其实他早就知道我想借钱?
棍子:他那么精明的人,还用看你撅不撅屁股呀!
阿皮: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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