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赃银?我没见过。”金九音的表情惊讶中带着无辜。
韩靖越见状居然一点都不意外,他道:“顾云州藏在暗室中的赃银,是用黑漆箱子装着的,好几十口,这么大的黑漆箱子------”他比划着。
金九音摇头,一口咬定,“没见过什么黑漆箱子。”
表情无辜而坚定。
韩靖越唯有苦笑,耐心道:“倾城,那些银子真不能给你,我是奉密旨来追查这笔赃银的,顾云州都伏法了,赃银却离奇消失,这没法跟圣上交代。”
金九音还是摇头,“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拿。”换了副表情,“啊,在圣上跟前挂了号的?那你可得好好找找。”很关心的样子。
既然你这么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走了哈。”金九音想开溜。
却被韩靖越拉住了手,“倾城,这笔赃银是必须运进京里的,你来江南,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明明那么看重钱财,可为了他,却能眼都不眨地送出去那么多东西。
想到这,韩靖越的心更软了,“倾城,银子------我从别处补给你好不好?”
嗯?”金九音歪着头,眼里透着询问。
韩靖越表情越加柔和,声音也无比温柔,“江南道最是富庶,顾云州倒了,他一系的官员自然也都跟着倒霉,他们盘踞在江南多年,没一个是干净的,待抄了他们的家,你瞧中什么我可以悄悄先让你挑,可好?”
金九音眸光微动,心里飞快地合计着。
韩靖越笑了一下,又道:“银子算什么,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而今大夏朝四海安定,一副名家字画就值千金万金,抵得上好几箱银子,还不占地方。若是那价值连城的古董------”
那好吧!”金九音飞快地道,仔细想一想,几十箱银子确实笨重了一些,哪里有字画古董轻巧值钱?
娘子真好!”韩靖越深情地望着她真心实意地赞,摸着她的脸,把人带进怀里。
他家小媳妇其实还是很识大体的。
识大体的金九音已经开始做美梦,发财的美梦。
京城。
韩国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置信地望着魏氏,“什么?另立世子?”
魏氏是这个意思吧?
你疯了吗?世子又无过错,为什么要另立?远哥儿,这是你的意思?”韩国公看向一旁的二儿子。
韩靖远窘迫极了,“父亲,儿子绝无此念。”
真的?”韩国公却不大相信了,若真没有这个心思,为何魏氏会当着他的面提出这事?又想起魏氏一向偏疼这个幼子,以往也曾流露过要是幼子承爵就好了的心思。
以前他觉得这个幼子纯良,现在却不敢相信他全然无辜了。
父亲怀疑的目光让韩靖远如针扎一般,失落又难过,“父亲,世子之位是大哥的,儿子从来不敢有这个心思。儿子------”他垂下眼眸,只觉得又难堪又痛彻心扉。
魏氏心疼坏了,拦在他身前,“国公爷你为难远哥儿干什么?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
她说得又急又快,“我也是为了整个家好,老大被关了这么久也没放出来,圣上怕是对他失望至极,就算能勉强保全性命,盛宠怕是没有了。唉,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大遭难我能不心疼吗?可是为了咱们韩国公府,国公爷也要早做打算啊!”
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韩国公定定地望着她,额上青筋暴起,“谁跟你说圣上厌了老大?”
若不是厌了怎么会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魏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妥,想要描补,但看到韩国公的表情,心生不满,索性垂下眼睑,不再做声。
在她看来,国公爷不仅偏心,而且老糊涂了。老大有能耐是不假,他做世子她不也没吱声吗?现在他都被圣上所厌恶,还会连累府里,怎么就不能废了他另立世子?她也是为了国公府好呀!
韩国公眼里满是怒火,身侧的手猛地握紧,恨不得能一把掐死这个愚蠢短视的妇人才好。怒过之后心中只剩失望,就是这样一个愚蠢的妇人,值得他动气吗?
不值得的。
整个京城,消息灵通的谁不知道老大根本就不在天牢里,圣上也不是厌了老大,不过是一出戏,一出障眼法的戏。
随着京中的异动,就连他这个日日关在府里的人都能猜去长子是去了江南,这分明是圣上对儿子的器重,这个无知夫人却怂恿他另立世子。
可笑,可笑至极!
一时间韩国公只觉得荒唐无比,无知愚蠢的内宅妇人,他和她浪费什么唇舌?
远哥儿还不回去读书,在这呆着干什么?”韩国公严厉地看向二儿子。
韩靖远心头一怂,连忙告退,“是,儿子这就回去读书。”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韩国公眼底闪过失望,这般没担当,就算他把韩国公府交给他,他担得起吗?
转向魏氏,他的眼神就淡了,“老二媳妇的身子也重了,你就安生照顾她吧。老大媳妇身子骨也不好,不过她向来稳重,身边的人也得力,就不用你费心了。”
顿了下,“至于你心底的想法,还是赶紧打消了吧。嫡长子继承爵位本就是礼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老大都是我韩国公府上的世子,未来的韩国公。”
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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