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里的丫鬟都被打发出去,韩国公夫人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地道:“你刚才想说什么的?现在没人了,说吧。”
纪嬷嬷是韩国公夫人的陪嫁丫鬟,其他的陪嫁丫鬟要么嫁了铺子上的掌柜,要么就是嫁了府里的管事做了管事娘子,只有纪嬷嬷一个终生未嫁始终陪在韩国公夫人身边,主仆感情深厚着呢。
而且对彼此都十分了解,刚才纪嬷嬷只是眉梢一抬,韩国公夫人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纪嬷嬷迟疑了一下,才道:“夫人,大公子这么抗拒成亲,您说是不是伤到了------那里?”她意有所指。
韩国公夫人眉心狠狠地一跳,“不能吧?当初给他治伤的有好几位太医,若真伤到了那里,太医不可能不跟国公爷说呀。”
纪嬷嬷却不这么认为,“夫人您想,大公子是掌着禁骑司的,他若说一句话,太医敢往外透露半句吗?”
“你的意思是越哥儿封了太医的口?”
“老奴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毕竟这么丢人的事,大公子怎会容外人知道。”
韩国公夫人眼神闪了闪,微微颔首,之前她是没往这上头上想,现在听纪嬷嬷一提起,就觉得哪哪都是疑点。长子自受伤以来脾气就变得更加阴晴不定了,院子里的小厮都杖毙两个了,虽然瞒得紧,但她还是知道了。
难道越哥儿真伤到了关键位置,不能人道了?
韩国公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能,以手扶额,“我的越哥儿这以后可------”声音哽咽。
纪嬷嬷连忙劝,“夫人莫要伤心,圣上这么器重大公子,太医院那么多本事大的太医,肯定能把大公子治好的。”
“但愿吧。”韩国公夫人擦擦眼泪,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治好了便罢,要是治不好------也只能让远哥儿多生几个儿子,到时挑一个过继在他哥膝下了。”
“夫人真乃慈母心肠,这般为大公子操心打算。”纪嬷嬷拍着马屁。
韩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变成孤魂野鬼享用不到香火祭祀吧!”
顿了顿,“就算他------亲还是要成的,身边有个伴儿也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大不了挑个门户低的,多补偿一些,我就不信还寻不到乐意的?纪嬷嬷,你也留意打听打听,越哥儿喜欢什么样的,只要身家清白咱不挑别的。”
“是,老奴一定留意。”
在韩靖越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娘已经认定他不能人道了,连他的身后事都操心上了。
说要打听,葛氏哪有什么渠道,这事还是落在金九音的头上。关兴给她留了几个人,漠北那边也送过来一批人,所以金九音现在终于有人使唤了,不像以前做点什么事束手束脚的。
应家在京城有宅子,应公子就住在自家的宅子里。金九音的人打听到,这位应公子虽然才到京城不久,但风评却很好,无论是左邻右舍,还是他所结交的朋友,拜访过的师长,提起他都是满口称赞,夸他品性高洁有君子之风。
至于不良嗜好,没有。
除了参加文会探讨学问,就是在家读书,从不出入青楼等风月场所,身边伺候的也都是小厮,宅子里连个丫鬟都没有。
葛氏满意极了,尤其是见过应公子之后。长得好,稳重,会来事,嘴还甜,最能讨中老年妇女喜欢了,而应公子就是这样的人。
葛氏跟金九音感叹,“到底是亲爹,心里还是念着你的,不然也不会给你找这么一门好亲事,你还犹豫什么?赶紧订下来吧!这么好的后生,惦记的人可多了。”
这话是没错的,林淑棋都快成兔子眼了,两人是一起遇到应公子的,她才是侯府千金,林九音算什么?不过是个隔房的,连名字都和她们不一样,凭什么这么好的婚事给她不给自己?
林淑棋哭过气过摔过东西,朝姨娘抱怨过,却不敢去找父亲,也不敢在嫡母跟前流露出不满。
当然这是她自以为的,其实她的心思和不满早就摊在众人之前了,江氏这么精明的人如何能不知?不过是冷眼瞧着罢了。
一个小庶女,还敢嫉恨抱怨,能得她!
得知大皇子府遇到的那位应公子向金九音提亲,林淑慧也气得摔了东西,她是订了亲不假,但她的未婚夫只是父亲同僚之子,无论是相貌气度还是学识,都比不上应公子。
这人哪,就怕放在一起比较,不比还觉得挺好,这一比,林淑慧就再也瞧不上未婚夫了。
金九音来侯府两回,林淑慧和林淑棋就堵了她两回,冷嘲热讽,极尽贬低,话里话外都是不忿,你何德何能得应公子提亲?
金九音自然是狠狠的还击回去了,她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太好,祖母明里暗里为应公子说好话,催她赶紧订下来。侯府这边则隐晦地指责她挑剔,不知好歹。渣爹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臭骂了,就连四叔都说这位应公子人不错,让她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个毛线?
她和应公子交谈过,学识是真不错,风度仪态也不是装出来的,性情也温和,面对她的咄咄逼人也没有气恼,而是慢慢解释。
怎么说呢?真称得上那句君子之风的赞美。
但金九音心里就是不踏实,倒不是不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而是江氏和林淑颖的态度,她笃定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让她嫁得好的。
京城打听不出来,派去江南的人暂时也没传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她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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