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要走亲戚,是女人回娘家的日子,不过这天回娘家的都是年轻的小媳妇,年纪大的,则都在家里等着招待回娘家的闺女女婿。
像三叔公家,丰年婶子就不回娘家,她要在家等大闺女迎春回来。而东林嫂子呢,则会和东林哥一起带着毛头回娘家去。
金九音也没亲戚可走,葛氏倒是又娘家,但爹娘都不在了,又才和嫂子打过架,之前多少年都没回去过,今年就更加不会回去了。大过年的,她可不想惹气生。她现在有孙女又有孙子,日子过得有奔头,可得多活几年才不亏。
出了正月转眼就到了县试的日子,三叔公家林东林和林东富都准备下场,所以整个正月别的人都走西家串东家,而东林哥俩却是闭门苦读,光是默写经义的宣纸就堆了半人高。
“九音妹妹,你觉得为兄这火候是否能中?”林东林哥俩忐忑地紧盯着金九音。
金九音内心是崩溃的,她怎么知道能不能中?她又不是主考官,也就最近几个月才临时抱佛脚,对科举了解真的不多。
可看着两人紧张的模样,她能摇头说不知吗?还没进考场他们的心态就得崩了。所以她很肯定地点头,“能中,就凭东林哥和东富哥这背默的功底,前两场不成问题。”并没提及后面三场,也是不把话说死的意思。
林东林哥俩果然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笑意。金九音见状,忙道:“东林哥,东富哥,心态很重要,明日进场不要慌张,就像在家做题一样,遇到拿不准的就慢慢想一想,你一慌,明明会做的题也想不起来了。”
林东林想了想还真是,前两次下场他就一直紧张,试卷发下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脑子就先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等出了考场被风一吹,猛地意识到那些题他明明都会的,怎么当时就想不起来呢?
今儿九音妹妹一说,他才明白,原来是慌张的缘故。
“妹妹放心,这一回为兄一定沉住气。”林东林暗自捏紧了拳头,他已经为人夫为人父,又不是毛头小子,有什么好慌的呢?
县试要考五场,每场考试不外乎四书文,试帖诗,五经文,诗,赋,策,论,性理论,圣谕广训等。第一场为正常,试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录取较宽,文通字顺即可录取。
第二场试四书文一篇,性理论或孝经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约百字,不得误写添改。第三场试四书文或经文一篇,律赋一篇,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默写前场圣谕广训首二句。第四五场,经文,试赋,经文,骈文。
每场之间隔数日,第一场取中才能参加第二场的考试。
因为家中两个孙子要下场,所以三叔公就让儿子赶车送两个孙子去城里,孙子们考完了傍晚再一起回来。
林东林出来后见到他爹就十分高兴,“爹,背默我全写出来了。”
林丰年也十分高兴,“真的?今年的题目不难?”
“不难!考的都是我背过的,一半都是九音妹妹给出的原题。”
这让想说“题目挺难的,但我只有两题不会”的林东富都不好开口了,耳边听到爹问他考得怎么样,他老实回答,“爹,我没有大哥考得好,我还有两句话没有写出来。”
林丰年安慰他,“不要紧,你年纪还小,念书的年头没有你大哥多,你这已经比你大哥第一次下场考得好多了。”
林东富-------
大哥八岁才进学堂,十六岁就回家不读了。他是六岁上的学,今年也十六了,爹啊,到底谁念书的年头比较长?
因为第一场考得不错,林东林信心大增,回到家里也没闲着,立刻就投入了紧张的复习当中。
过了几日,到了看榜的日子,林东林爷仨一早就赶着牛车进城了。
县试放榜发的是团案,即案首者的名字写在榜单正中最上最醒目之处,然后第二、第三的名字分列左右——如此把取中的名字写成一个大圆圈。
林东林哥三人挤到榜前这么一抬头,就在正中案首的名字旁边看到了“林东林”三个字。
“大哥,大哥!”林东富一手扯着林东林的衣袖,一手指着榜单激动地道:“我看到你的名字了,在那儿,在案首的左边,第二名的地方。”
林东林早知道自己答得不错,但没想到成绩这么好——县第二名。他痴痴的望着榜单,整个人都懵了。
在东富又拉又跳的在耳边聒噪一回,林东林反应过来,但视线仍舍不得离开榜单,他觉得这榜单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字画了。
林丰年看到大儿子中了县第二也是大吃一惊,就更挂心二儿子了,激动过后又继续往下找,直到中间位置才找了,四十三名。
林丰年十分高兴,这个名字跟大儿子比不算好,但跟大儿头一回下场比,已经好很多了。第一场取中五十人,他两个儿子都算是过了。
“走,咱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爷还有你九音妹妹。”林丰年激动得搓着手,似乎连往日有些弯的背都挺直了。
回到林家庄,大家已经知道东林东富哥俩考过了第一场,尤其是东林还取得了县第二的好成绩,整个村都喜气洋洋的。
要知道若是村上出了一个秀才,上头下来收税派徭役的差爷对他们都要客气些,若是哪家遇到了事,也有秀才公替他们说话出头,秀才见知县大人不需要下跪的,就相当于他们村有了与官对话的权利。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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