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庆宁侯府大门上的时候,金九音带着衡芜院的奴才出门了,据说要去寺庙清修,为亡故的母亲祈福。
金九音没有去护国寺,而是去了位置偏僻香火冷清的慈安寺。半道上就有奴才发现不对,“姑娘,咱们是不是走错道了?这不是去护国寺的路呀。”
被桃花挡回去了,“姑娘是无清修祈福的,护国寺香火太盛,人来人往的,还怎么清修?还是慈恩寺好,清净,正适合姑娘清修。”
奴才虽然心有疑惑,但主子的决定她们能说什么?
到了慈安寺的当晚,金九音带去的奴才便全都被捆上了,她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主座上,边上站着桃花沉鱼尔雅,还有捆她们的钱小康和小唐。至于李大嘴,则还留在侯府了。
金九音开口了,“姑娘我欲往宜安老家走一趟,你们是乖乖跟着一起上路呢,还是被我抽一顿鞭子再一起上路呢?”
奴才悲愤,她们有别的选择吗?
第二天一早,同样的时辰,金九音带着奴才启程了,踏上了回老家宜安的路。
她一离京,京城就起了流言,全是关于金九音的,什么嚣张跋扈呀,什么欺负姐妹呀,什么不敬长辈呀,什么苛待奴才呀------
又两日,慈安寺的僧人登门送来金九音的留书,顺便告知林施主已经离寺而去。
去哪?不知道。他只是个送信的。只是他这个信差有些贵,金九音整整往慈安寺捐了两千两的香火银子。
林崇庭是满腔怒火看完金九音的留书的,在信上她愤怒的表示既然侯府这么不待见她,当初为什么要接她回来?既然侯府这样容不下她,那她走得远远的好了,名声都被败坏了,她也没脸回漠北了,她回宜安老家了------
看完林崇庭就更气了,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受了委屈,“查,给本侯好好的查,流言到底是哪个放出去的?”
他倒没有怀疑是外人,因为流言的内容太真实了,不是府里的人压根就不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当然了他更没有往金九音身上怀疑,谁能想到她会自己黑自己?
衡芜院的奴才被金九音带走了大半,剩下的也就小猫三两只,战战兢兢的,林崇庭都不信她们有能力往散布流言。
审来审去,别的没审出来,倒是把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曾想买通人给四小姐下药的事审出来了。
林崇庭的脸那叫一个黑呀!
颖姐儿是他的嫡长女,又是未来的大皇子妃,他身为父亲的,不好说什么。但江氏------闺女没教好,不是江氏这个母亲的责任吗?
而且流言这事,除了江氏这个侯府主母,还有谁有能力做到不着痕迹?
林崇庭冲着江氏发了好打一顿火,江氏十分委屈,百般辩解,奈何林崇庭正在气头上,直接把长女下药的事说了出来。
江氏目瞪口呆,这事她真的不知道哇!她这副样子落入林崇庭的眼里,他就更加笃定是江氏所为了。
“她一个姑娘家,你怎么就容不下呢?”他的脸上十分失望。
江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气又急又委屈,她不是,她没有,她是冤枉的!
流言起的时候,她是十分高兴,可真不管她的事呀!夫妻近二十载,侯爷居然如此的不信任她,这让江氏的心比刀绞还疼。
金九音若是知道她闲来的一笔居然让渣爹夫妻反目,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京城到宜安半个月的路程,有七八天的水路,此刻金九音一行正在船上。从漠北进京时也走了许久的水路,所以他们几个倒是不晕船,就是苦了衡芜院其他的奴才,一到船上,吐得脸色蜡黄,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伺候主子了。
金九音非但没有责怪,还在靠岸的时候请了大夫给她们把脉开药,允她们休息不用当差。这让她们十分感激,心道:其实姑娘还是挺仁慈宽厚的主子。
脚踩不到实地,入眼的全是茫茫的水色,这样的日子未免无聊,第四日金九音就受不了了,直着眼神跟桃花沉鱼抱怨,“我要上岸,我要吃好吃的。”后悔怎么把李大嘴留在侯府了,以至于她嘴巴里都是苦苦的味道。
桃花和沉鱼能说什么?去和船老板交涉呗,只要银子给足,船老板没有什么是不答应的,还让他家大儿陪同顺便当向导。
这是个小镇,因为靠着码头,十分繁华,人也多,熙熙攘攘的。
金九音知道自己容貌惹眼,特意穿了素色衣衫,头上也只插了一支木钗,脸上也化了化,硬是将十分颜色掩盖成五分。
船老板的儿子叫阿水,是个十分机灵的少年,对镇上熟悉得很,在他的推荐下,金九音不仅吃到了好吃了,还买了不少物美价廉的东西。
逛了大半天,一行人往回走,经过一条街的时候看到好多在围在一起,金九音正不想这么快就回船上,赶紧上前凑热闹。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处还微微起伏,压根看不出还有活气。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李菜花这婆娘可真狠,就算不是自个亲生的,也不能直接扔出来不管吧?”
“说是治不好了。”
“这你也信?还不是心疼银子?”
“她家日子过得也不差呀,两口子在码头摆个饭摊子,虽说是小本生意,可也不少挣呀!怎么就缺了给孩子看病的钱?我瞧她家小儿子身上穿的都是细布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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