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书院。恬不知耻。”
这一句话说出来,几位大修行者的面色陡然变了。
应天府府主的面色尤其阴沉。
能让他们保持没有动手的,不仅仅是身为星君境界修行者的“居高自傲”,还有一分对于眼前斗笠女子的忌惮。
眼前的宁奕只不过是位未破十境的蝼蚁罢了。
但有一人,并没有保持这份星君境界的“气度”,而是选择直接出手。
夷吾星君拔下一枚漆黑发簪,他微屈中指食指,那道发簪便化为一道流光,骤然迸射而出,对准宁奕。
拦在宁奕面前的斗笠女子看不清面纱下的面容。
苏幕遮腰间悬着一柄长刀,她一只手始终按在刀柄之上,按得长刀刀尖翘起。
此刻这位白鹿洞书院院长,微微震掌,长刀重新归回腰间位置,出鞘的一个刹那,似乎撞到了某样不起眼的物事。
青山府邸不远处,好不容易在剑气余波下躲过一劫的某面墙壁,轰然倒塌。
夷吾星君慢悠悠抬起手掌,那枚发簪“缓慢”飞回掌心。
他微笑问道:“苏幕遮,你执意如此?”
苏幕遮缓缓道:“看起来......青山府邸下面,似乎藏着一些秘密,应天府不愿意让人说出来,这就急着杀人灭口了?”
夷吾星君眯起双眼。
“三座书院,恬不知耻。”苏幕遮微笑道:“宁奕没有把白鹿洞书院放在里面,我自然要保他一保,无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故事,我都愿意听一听,各位不妨陪我一起听一听。”
说到这里,斗笠女子面纱下的目光微寒,她望向夷吾星君,手指搭在腰间长刀之上,冷冷道:“嫌弃盏茶工夫太长的朋友,大可以一走了之,或者来陪我的这把刀聊上片刻。”
应天府府主盯着苏幕遮,双手负后,捏在袖子里的十根手指,悄无声息的缓慢掐诀,平静道:“既然如此,后果自负。”
苏幕遮按住刀柄,一笑置之。
注意到这一幕的夷吾星君,眯起凤眸,唇角微微翘起,不言也不语,将发簪重新插回发丝当中,白衣随风轻轻摇曳。
......
......
“诸位都是大修行者,比我境界要高。”
宁奕踩在龙眼温泉的泉水之上,他面色从容,淡然说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越是修行,越知不易。在破境时候,各大圣山,绝不会容许有人打扰自己弟子。”
应天府府主背负双手,十指在袖内缓慢掐诀。
他面无表情看着宁奕,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应天府......嵩阳书院......岳麓书院。”
“之所以说你们三座书院恬不知耻。”宁奕顿了顿,平静道:“是因为你们三座书院的老祖宗,就做过在他人修行破境之时,进行偷袭的无耻行径。”
青君气得面色苍白,他怒骂道:“宁奕,你,你......血口喷人!”
应天府府主眼神漠然。
夷吾星君眯起双眼,眼神有些困惑,望向三座书院的当权人物,发现这三位大人物,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养气功夫极好,来自小辈的这般侮辱,都能坦然受之。
他抖了抖白衣,沉默不言,心底有一个让自己难免难堪的猜想,缓慢浮现。
一人一刀,拦在三座书院面前的苏幕遮,轻柔说道:“宁奕......继续。”
宁奕平静道:“剑器近大人,在破境之时,被人偷袭致死,洞天枯萎,交战痕迹,就藏在当初大洞天的石壁之后......”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心底咯噔一声。
当初的那几位大人物,交战之处乃是在皇陵,宁奕若是把私闯皇陵之事说出来,大隋皇城的追杀将比书院来得更加可怕,就算自己逃回蜀山,恐怕也没有用。
果不其然。
愤怒的青君,攥紧双拳,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师尊的漠然神情,而是盯着宁奕,咬牙切齿,声音沙哑道:“证据何在?”
宁奕眯起双眼:“你要......证据?”
“好,那我就给你看证据。”
宁奕攥拢手掌,星辉在龙眼温泉的泉水之内,大肆冲撞,将镶嵌在墓道那头,在宁奕钻出陵墓之后就失去感应的三柄剑器,重新引动。
青山府邸地下一阵冲撞,剑气斗牛而射。
宁奕的星辉,引动剑器近陵墓的三柄长剑,从龙眼温泉地底找到了正确的路线,疾射而出,冲出水面带出三道水柱,在空中调转剑尖,滑出极其圆润的曲线,直奔宁奕而去。
水月连续点指三下,将这三柄品秩极高的长剑定在自己面前,她轻轻弹指,剑器发出铮鸣,仍然在不甘的震颤。
水月面色阴沉,盯着三柄长剑,黑红白三色的剑穗,以及剑身上独一无二的纹刻,让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三把在书院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剑器。
“龙藻,龟文,白虹。”
宁奕盯着青君,平静道:“这三把剑,就悬在剑器近大人的膝盖之前,沾染了鲜血,千百年来不曾移动过位子,原址不变,诸位可去亲自探查。”
“我有一问,应天府最后那位持龙藻剑的大剑修曹毗,最后去了哪里?”宁奕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剑器近寂灭之后,曹毗为何再也不在世人面前露面,那柄龙藻剑为何再也不现尘世之间?你应天府如此坦荡,要做四座书院执牛耳者,要做天下读书人的归属之地,该如何解释?”
青君的面色有些苍白。
“白虹和龟文两柄剑......同样如此,品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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