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身行在回冰族的路途上。
同他们道别时,尘和兴被传诏进宫。而晴与我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跟着靖回了府邸。倒是翎一句话没说,只是冲我微微点头。
这些天我未出尘的府邸,并为听到民间的谣言,又或许,不是谣言。而这些谣言,我是进了冰族境内才真的相信。
我御马行在火族街上时,隐约听见街上的人们在谈论冰族的事,我便勒绳侧耳听起来。
一个长着山羊胡的老头子说:“冰族这下糟了,据说新上位的王虽仁慈宽厚却为人懦弱,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冰族要葬身在这个新王手上了。”
另一个年轻人则疑惑道:“冰族先王崩了?”
“可不是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安慰自己这是谣言,但还是翻身下马走近去问清楚:“老伯,您说冰族新王登基,那先王呢,退位了?”我刚刚听清了他说先王驾崩,我却不信,偏要问个清楚。
“姑娘,”他虚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又继续道,“姑娘是混血儿,关心冰族的事是自然。”
混血儿?火族人真如晴所说,不重视血统这件事,在冰族,我会被称为杂种。我忽然意识到这或许也是火族强盛的理由之一,他们不在乎血统、出身、门第,他们只是用尽其才,凭才而论,因此火族人才辈出。相反,我们冰族却十分注重这些,在朝为官的多为世袭、贵族子弟,而民间的人才却得不到伸展拳脚的机会。久而久之,贵族多出纨绔子弟,民间人才也在一辈辈的穷困中落末。
山羊胡老伯又接着道:“冰族王驾崩了,储君继位。这个新王啊,为人忠厚……”
他接下来说什么我都未曾听进,我晃神走了一段路。
驾崩了?驾崩了!怎么可能。
我又跑回去问老伯:“怎么驾崩的?”
“说是得急病而死,具体的我们平民也不知。”他见我失神的样子,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呆滞,脑袋一片空白,唯有两个字不断重复。
驾崩,驾崩,驾崩。
父王身体康健,怎么可能突得急病呢?
我走了很远才反应过来自己把马匹留在了原地,我狂奔寻回马匹。翻身上马急奔起来。我绕出城,放弃原本打算一路走火族和冰族城内顺便观光的计划。出城后,我穿梭树林,因为绕城外,所以路程变长,但却可以省去进出城门等候的时间。
现在,我不得不以去火族的速度回冰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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