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还是训了他们一顿:“你们这厮给师父丢脸,听好了,以后不许这样,还不快滚!”二人诺诺连声,慌忙驾着小船飞一般消失在茫茫江面上。金贵连忙道:“兄弟受惊了。”洪川说:“哪里,哪里,今日多亏金兄在此,不然……”那船家笑着说:“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金大爷江湖人称‘水上漂’,下江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有他相陪,就放心好了。”
洪川本来已有些倦意,被这一惊,睡意全没了。这时,远处的天空已出现一片灰蓝,一会儿这灰蓝又变得灰暗了,不大一会,那灰暗的天边又呈现出淡淡的红晕,慢慢扩大,越来越白,越来越亮,突然,数道红霞从光亮中射出。
洪川惊叫道:“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吧!”金贵道:“正是。兄弟,这江上日出也别有一番情趣吧。”果然,一会儿,太阳从红霞缝中挤出了半个脸来,红极了,却没有亮光。那太阳慢慢向上爬,终于挣扎着冲破云霞,跳出江面。刹那间,忽然发出夺目的亮光,旁边的云雾都统统变成一片红色的光芒,那江面像被火烧一样一片火红。“啊,太美了!”洪川情不自禁的大喊起来。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江上日出呢。“日出江花红胜火”,“果真如此,果真如此,那诗者真是了不得呀!”
金贵听了大笑道:“兄弟,你不但武艺高强,这文采也不错嘛!前面就到天门山了,你一定知道‘天门中断楚江开’的吧,——下面还有什么来着,他搔了搔头,对了,是‘孤帆一片日边来’,哈哈哈——这个我不行,我不行的。”
洪川接过话茬说:“金兄,我这点墨水都是我的老师钟山先生和慧云大师给的。小时候不知道读书的好处,特别调皮,也不认真,长大了才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道理。我的先生一直都很关心我,爱护我,还常常训导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对不起他老人家,这人怎么老是后悔呢?”金贵听了连连点头道:“是这样,是这样,我就是这样。我那时家里条件好,还有专人叫我练武习文,我就是不用功,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着话,两人来到船内坐下,金贵说,“兄弟,就要到金陵了,到了金陵我们一定要去逛逛,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洪川说:“到了金陵,你得赶紧回去,嫂子一人在家,也挺不放心的,以后有机会再去玩玩也不迟。”
金贵道:“没关系,我常常出门,她也习惯了,来金陵一趟不容易,还是去见识见识。这金陵,过去叫建康,还有叫什么江宁府,名字多着呢,是六朝古都。古人说什么:‘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还有、还有,他想了想‘金陵昔日何壮哉,席卷天下英豪来。’是吧,我没说错吧?班门弄斧的。特别是那夫子庙与秦淮河,兄弟一定得去一下。”此时,太阳已老高老高的了,船家又在准备午饭了。
不一日,来到金陵城下。金贵一再要洪川上岸,洪川一再推辞,后来还是拗不过才勉强跟着金贵上了岸。金贵安顿好船家兴致勃勃地领着洪川,一路进了城。
这一下,可让洪川长了见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城墙,那壕沟,那吊桥,那来来往往的人群,挑担的,赶驴的,骑马的,还有一队队清兵穿着异常的衣服,穿梭在城门内外,特别是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两辆小汽车,嘟嘟叫着从人群中呼啸而去。洪川是从来未见过这阵势的,金贵说:“这就是你们安徽凤阳府放牛娃朱元璋做皇帝的地方。前几年也是清军与太平军打仗的地方,这里故事可多啦!”洪川道:“听说过,这地方又叫天京是吧,果然气派。”
两人进得城中,又是一番景象。青石板铺成的街道比乡下的市面宽阔得多,两侧的平房与阁楼鳞次栉比,建造独特,古朴典雅。街道两边的店铺,明亮、宽敞。各家店铺的门楼上都挂着大小不等的金子招牌,特别抢眼。那日杂百货、布帛丝绸、餐饮酒肆、茶庄烟酒、米行药铺,一家挨着一家,让洪川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不知穿过了几道街巷来到一座大庙前。金贵说:“兄弟,这就是金陵最繁华的地方夫子庙。”二人信步走来,果然热闹非凡。这里云集了各地在外谋生的人:唱小曲的,玩杂耍的,摆地摊的,买狗皮膏药的,还有烧香拜佛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二人转了一圈,找了一家茶馆坐下。金贵要了一壶茶,二碟小菜,几件点心,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着。突然,见几个穿着马夹留着长辫的官兵闯了进来,大声喊道:“掌柜呢?”只见从楼上下来一人,快步走到他们跟前,弯腰施礼到:“各位爷,小的在此,各位爷,吃茶,吃茶!”那为首的官兵说道:“今天不得空,改日再来。掌柜的,这个月……”说着,他用大拇指与中指在空中一摩擦“啪”的做了个手势。那掌柜的连连点头哈腰说道:“官爷,这年头来喝茶消遣的人不多,日子真没法过了。昨天各位爷不刚来过吗?”。
“谁来过啦?还不利利索索的掏出来,这是国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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