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山。
耸立云端碧峰,鄂坐百脉鼻祖。
千百年来漠然伫立于重山云幕之中的九歌山依旧呈现出翠丽之色,年方十八的山楚仍旧百无聊赖的酣睡在菩提树下。
自废墟争锋一战之后,江湖已然变得零散不聚,六大派各持己见苦苦支撑宗派遗存,为所谓江湖的脸庞缝合伤口。
“楚儿!今日练功了吗?”布衣僧捋着胡须,飘逸的白髯使得看上去一身道骨清风。
香睡的山楚闻声猛然坐立,口中念念有词。
“不学无术,为师授你口诀,并非山歌,岂能念出音律?”布衣僧挥动手中残柳将装模作样的山楚抽得嘴眼紧闭,而后缓道:“你须静心沉气,方能成器。”
“二师父,您就不能饶了我吗?口诀翻来覆去就四个字,我能念出音律已经是很高的造诣了,要不您这大把岁数怎么念不出音律来?”山楚一脸苦闷。
布衣僧凑近些许,拧着山楚的耳朵,狠狠的掐了一把,语气骤变:“为师一心苦练,哪有心思钻习音律?”
此刻,布衣僧苦笑力发,拧着山楚的耳朵轻轻将他举起地面,缓缓向前走了两步。
山楚睁眼脚下,发现自己已处于悬崖绝壁之上,不由倒吸冷气,当即对布衣僧甜言:“二师父,二师父息怒,楚儿一定静心……成器!”
布衣僧拧着耳朵狠狠一笑,随即挥手将山楚摔进菩提树下,道:“时候不早了,去给师父弄只兔子;记住,只能活捉,不可射杀。”说罢挥手远遁,不知踪迹。
山楚捂着火辣疼痛的耳朵,对着布衣僧离去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埋怨道:“又吃兔子,九歌山的兔子都快被吃光了,就不能换换口味,整天拧人家耳朵。”
两年后……
“二师父,要开饭了!”山楚得意的走进篱笆院,十年如一日,今天山楚再次提着兔子回到住处。
布衣僧出自何处不为人知,当年一战山楚双亲惨遭毒害,后被布衣僧收做徒儿,一路从青芒城赶往九歌山隐居,至此已有整整十年。
而此刻得意的山楚,推开柴房吼道:“二师父,您等一会儿,烤兔肉马上就来。”
布衣僧此时满脸青白,蹒跚的走进柴房,坐在山楚旁边,咳嗽道:“楚儿,今天又没有练习口诀吧?”
“哎呀二师父!您每天问不都一样吗?我本就不是习武的材料,打打猎还行。”山楚嬉皮笑脸。
本该痛恨徒儿不成器的布衣僧此刻却格外开心,带着皱褶的笑容让山楚摸不着头脑:“二师父,您笑什么?”
然而,布衣僧坐在山楚面前就此撒手人寰。
山楚十年以来与布衣僧相依为命,其实在山楚心里布衣僧本该是大师父,但山楚对自己的父亲思念和崇拜根深蒂固,一心求得父亲亲授,所以只能管布衣僧叫二师父。
师徒二人生活简单纯粹,与山林鸟兽同眠,与雾霭魏峰为伴;布衣僧就此辞世,一个念想也没曾留下。
九歌山对于山楚来讲可谓是一所牢狱,也是半个家,哀痛之后简葬布衣僧,准备出山远行,看看繁华世界。
二人居住于九歌山头峰,布衣僧健在的时候上下山一个来回需耗整整数月,而山楚奔于丛林间已然泪如泉涌,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师父让他十年来天天捉兔子,他此刻身形如箭,闪电一般穿梭于密布丛林。
山楚的父亲为拳宗二弟子,当年参加废墟城十年一度的比试中崭露头角,却不曾想遭人暗算;如今山楚决心赶往拳宗祖籍重修拳门,替父母报仇雪恨。
可初涉尘世的他怎知世间如此复杂。
九歌山以九峰闻名,其内包含无数稀禽猛兽,山楚刚出头峰便进入次峰的白狼窟;七八头恶狼早已蛰伏矮坡,见山楚露面,顿时群拥而上,试图将眼前这少年撕成肉块充饥。
山楚见白狼群起攻之,不由心生惶恐,四处寻找可逃之路;但前后左右早已被恶狼包围,岂能让他遁形。
恶狼尖牙冷目,盯着山楚慌乱的神情,立即展开捕杀;山楚此刻颇为后悔没有听布衣僧的教诲,竟连几头恶狼都对付不了。
心里后悔归后悔,怎么着也不能白白便宜这帮畜生。
恶狼张开血口凌空扑咬过来,山楚就地捡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子狠狠朝着扑来的白狼头上一拍,将白狼打偏出去;然而身后数只白狼扑咬降至,他来不及再次拍打,只得翻身起来准备逃命。
山楚抄着小路仓皇逃窜,练习十年活捉兔子,此刻山楚身形如影,使得白狼一时间难以得手。
跑着跑着,后面的追逐声逐渐远去,山楚几度转头观望,看看是否还有白狼尾随而来,见四下并无动静,不由倒在路旁拍打胸脯,气喘吁吁。
气没喘上几口,一头体型更大的白狼悄然伫立在山楚身前,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山楚条件反射的抓起石头一阵狂轰滥炸,但此狼绝非寻常之兽,乃是次峰百兽之首——白狼王
白狼王毫不犹豫将退缩的山楚按倒在地,却不料被山楚的双手掐住脖子,仍由它张开血盆大口却咬不到山楚半分,这也归功于抓兔子的手艺。
山文灵机一动,不管白狼王如何撕扯自己的身体,强忍着疼痛翻身骑上白狼王,抡起石头对准白狼王的脑袋拼命的砸,直砸的狼王没了动静,自己没了力气方才罢手。
此刻,白狼王头部鲜血横流,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远的山坳出传来数头白狼此起彼伏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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