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八月初的京城,是最难受的。潮湿的空气,密不透风的云彩,走在哪里都像是蒸桑拿一样,就算是人们跳到护城河里游泳,也感受依然觉得自己在出汗。知了在树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沿墙根坐着的人们,热的跟狗一样吐着舌头,却仍然气喘吁吁的聊着朝局形势。
中央大道一直都是朝堂各位大臣的宅邸。清廉者,犹如洪太宰,朴素的石狮子、上马石,陈旧的大红门,窄小的庭院;富庶者,犹如几位异姓王,永远崭新的红漆金钉金丝楠木大门,平滑油亮的青石板显示着门庭若市的热闹;威武者,犹如郑大将军府邸,森然的府门、冰冷的侍卫、冷凉的板甲、阴寒的杀气。
整条街,都无声无息的向外释放者滔天的权势。只有一处不和谐的地方。
中央大道街尾,有一座小小府邸,这里既没有侍卫站岗,也没有门房,甚至,只有一扇对开的大门,门上挂着一块上书“龙府”的牌匾。
而这座小小府邸前面,有一个颇为可笑的桌子,上面不知道是从哪摸来个红色的布,随便一铺,一双黑红的小脚丫一翘一翘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很好看的小男孩,粗布裤子卷着裤管,亚麻布的上衣敞着怀,一副泥腿小厮的样子,正有滋有味的咬着杨梅。桌子左边,戳着一个类似幡似的东西,歪歪扭扭写着:“接生催乳产后通奶专治妇科;腰酸背痛肾虚眼花卖大力丸”
这小男孩,就是龙家昔日族长龙双洲得到独子龙旭。五岁之时,也就是三年前,龙一丁为了向朝廷释放求和的诚意,把龙旭和她的母亲穆淑琴轰去京城做质子。
最初的一年里,龙旭母子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不仅得不到家族中一分钱的援助,京城里那些大佬整日光顾着争吵对于龙家的处置问题,居然把龙氏母子忘在一边。龙旭自从天地异变以来,一直昏昏沉沉,偶尔清醒,也只胡言乱语一番。如此更是急坏了龙旭的母亲穆淑琴。
穆淑琴并非修仙之士,更不是凡间武夫。昔日龙家二少奶奶,被仓促赶出家族,身无余财,无奈的只能白天去帮人家里做工,晚上为旁人修补衣物,苦苦支撑。
直到龙旭六岁的时候,某一天,龙旭清晨醒来,自言自语了几句没人能懂的语言。穆淑琴以为儿子的疯病又发作,正黯然神伤,岑然泪下。
龙旭扭过头,对穆淑琴说:“妈妈,我没事了,这几年难为您了!以后,就交给我吧!”
龙旭母亲欣喜激动不提,自此,龙旭屡屡创造奇迹。从没学过写字,却提笔写出好几首诗。明明只有七岁,几首描写爱情和美人的绝句下来,惹得京城中不少纨绔子弟,**才子都找他买诗句。
再后来,龙旭跟妈妈说,肚子里剩下的诗句不多了,要留着以后自己娶媳妇时候用,于是就在府门口开了个小摊。像他这种不法商贩,堵的是自家大门口,再加上这里是中央大街,他本身还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质子,事关重大,不管现状如何,反正没人敢管。一来二去,看热闹的,还真有想尝尝鲜的。
小摊生意不温不火,却也省去了母亲每天晚上的针线活。
直到户部尚书家里的第十八房姨太太生孩子,月子没出,高烧不退,户部尚书病急乱投医,找到小龙旭。小龙旭也不开药,这摸摸,那挤挤,,看的丫鬟们低头、老妈子捂脸、户部尚书一股青气从脚底升到脑门,最后转成翡翠色,只看在姨太太一脸如释重负的放松表情,才忍耐着没发作。
而后,户部尚书虽然又使唤家丁请了三次,但绿云罩顶的户部尚书再没露过面,据说,小龙旭来一次,户部尚书的书房便要重新装修一次。奈何龙旭手段高明,娇滴滴的姨太太又捧场,顿时小龙旭名声大噪。
幸好小龙旭只是八岁小孩,即便是小心眼如户部尚书这样的,也只是一种闺房的幽怨,尤其是那骚气蓬勃的小娘皮被龙旭掐的娇喘连连的时候,耳朵贴在墙上的户部尚书甚至能听到自己心中,那块刻着“男人的尊严”的石碑碎裂的声音。
户部尚书小儿子的百岁宴上,小龙旭的名声达到了顶峰。
前厅,大人们频频举杯。闺房中,小龙旭给各家夫人小姐普及妇科知识。
“妇科圣手”的名号,自此便在京城里传开。小龙旭随即涨价,并且只在每周一三五看诊,剩余几天,小龙旭跟妈妈说,要练祖传的“百发百中穿心龙抓手”,穆淑琴也不是学武之人,自己孩子整天往女人闺房里钻,总觉得不好,不过却凭着这一手,让原本苦困的家境逐渐丰足起来,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反正孩子也才七岁而已。
转眼间,龙旭八岁了,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一刻,我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老子有钱!有功夫!人长的帅!还有几个有势的跟班!女人就更多了,每天那些姨太太的家丁都堵在门口,哭着喊着要龙旭翻他们家主子的牌子,过去给揉她们胸!”
这一天正是周三早上,龙旭夜里热的睡不着,早早搬着小摊在门口乘凉。不得不说,龙旭的出诊时间非常精明。每周一、三、五,正是各位大人出早朝的时候。算起来,七八岁的小孩子,对于男女之事,只能是模模糊糊、懵懵懂懂,但小龙旭就算再天真无邪、纯洁阳光,也无法打破人们心中对于男女的隔膜。因此,小龙旭掩耳盗铃的只在大人上朝的时候出诊。而大人们,尽管心头奇痒不去挠,脑门泛绿不去抹,心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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