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商关中,大队大队的马邑鹰扬兵涌入关墙。这些跑得浑身是汗,披甲持戈的马邑鹰扬兵精锐,一入关墙,就被军将带往关墙上据守。关墙内储备的弓矢俱都送了出来,分发诸营,在关墙上,顿时就出现一片弓弩组成的丛林!
而在关墙之外,两个互为犄角,且遮护关墙的小军寨中,也一下就塞满了马邑鹰扬兵,同样操弓持弩,以备战守。
而民夫们都赶紧将食水送上,让这些疾疾赶来的中垒诸营军士吃喝恢复体力。
中垒诸营赶来的军马接替了防务之后,原来被赶鸭子上架填在关墙军寨中守备的马邑越骑和锦衣家将顿时就换了下来,集结成队。南商关内外,顿时就有了用以反击的力量。
原来显得颇为空虚的南商关,一下有了歩骑五千之数,对付没有攻城器械,缺乏粮秣的刘武周数万军民,顿时就变得固若金汤!
而赶来的那些中垒诸营军将,以何欢为首,也疾疾去见王仁恭。
当危机一旦解除,再不需要自己露面以稳定军心。王仁恭就回到了关墙上的敌楼之中。家将们在敌楼内升起了火盆,在关墙上吹了一日寒风的王仁恭终于可以暖和一下。
而在敌楼之外,又布列上了警戒守卫的锦衣家将,原来有点动摇的郡公权威和气度,再度又恢复了起来。
当何欢带着诸将赶到,几名锦衣家将上前,对着何欢随意一礼,开口道:“何将军,这随身兵刃…………”
往常去见王仁恭,从来都是要解随身兵刃。这些锦衣家将的语气,是更加的不客气。今日已经算是委婉曲折到了十分。
这些军将已经习惯在了见王仁恭之际解兵,纷纷就伸手去摘佩刀佩剑。但何欢却冷冷瞪了这些锦衣家将一眼:“此刻刘武周就要杀到面前,哪有大将解兵的道理!都给某退开去!”
这些锦衣家将,从来都是骄横惯了。而马邑军将也从来都是让着他们。被何欢陡然间变脸一声喝,几名锦衣家将都怔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是翻脸好还是忍下这口气好。
何欢身后的军将对望一眼,都是暗自点头。
几万云中军民来降,王仁恭想要动手截杀,结果他掌握的中垒第五营才一出动,就被打得稀里哗啦。要没有他们这些马邑土著军将的支撑,这所谓投降,也许就变成刘武周强攻南商关!那时候就是王仁恭仓皇而逃的结果了。现下正是让王仁恭进一步低头服软的大好机会!怎么样也要在王仁恭手里讨到足够的好处。
好处何来?自然就是这几万就要抵达南商关前的云中军民。恒安鹰扬兵是真正的百战精锐,而那些云中百姓,也是宝贵的资源。经王仁恭这么一出,马邑腹地不知道抛荒了多少田地,正方便他们这些马邑军将侵吞,这些云中百姓,就可以化为他们的家奴,耕作服劳役。到时候有兵有粮有人口,这个马邑郡不管换了谁来当郡守,都还是牢牢掌握在他们这些土著军将的手中!
这几万云中军民,大家说什么也要吞一大半下来。面子可以给王仁恭,但是里子必须得是大家的!
所以从一开始,何欢就摆出了决然的态度!
几名锦衣家将僵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是呵斥好,还是退开几步的好。何欢只是冷冷的凝视他们,不言不动。
敌楼之内,终于响起了王仁恭的声音:“且让何鹰击入内就是,大敌当前,无须解兵!”
锦衣家将行了一礼,默不作声的退了开去。何欢扫视他们一眼,按剑昂首,大步走了进去。
敌楼之内,升起了两个火盆,并设了一张胡床。新用夯土堆垒起来的敌楼,里面只是散发着一股微腥新土的味道,里面空间也不甚大,只能容纳十余人而已,身形高大一些的,在里面站直身子就要碰到头。比之王仁恭素来居停的中军大帐,简直就是猪圈一般。
王仁恭正坐在胡床之上,对着火盆搓手烤火。身上大氅也有些脏污了,这个时候也摘下了兜鍪,露出了一头白发。吹了一天的寒风,王仁恭的鬓发也散乱了,不少白色发丝散在额前耳旁,微微颤动。这一瞬间,向来刚严,气度十足的太原王家家主,也终于显出了一丝老态。
侍立在王仁恭身侧的就是王则,他一脸冷硬,见到何欢他们入内,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浑身绷紧,显出了戒备之态。
何欢在王仁恭面前几步站定,恭谨抱拳行礼:“见过郡公,某领三千中垒精锐,现已布列南商关中!”
王仁恭抬头,看了何欢一眼。何欢丑脸之上神色不动,但他身后军将却是神色各异,有的紧张,有的略略有点心虚,有的却如何欢一般,眼中燃动的都是贪婪和野心。
王仁恭淡淡一笑:“孙通出击,何鹰击为何不动?”
王仁恭毕竟是王仁恭,在这个需要中垒诸营出力的时候,第一句仍然是直斥何欢!
何欢沉稳抱拳:“一则孙通败得太快,不过一刻工夫,就算调兵应援,也实在来不及。”
王仁恭冷冷道:“还有呢?”
何欢语气沉稳:“二则刘武周看来是真的来请降的,若是出击将其这最后一条路也断了,几万云中军民拼起命来,儿郎们不知道要伤损多少。郡公大业,还少不得某等这些儿郎!”
王仁恭冷冷的看着何欢,而何欢也毫不退让的与王仁恭对视。
到得最后,王仁恭点点头:“既如此,也罢了,都是孙通孟浪。现下刘武周就要直抵南商关前,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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